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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伊万说,“而且太拥挤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个离这儿远的地方。我们可以向北穿过中国,进入俄罗斯。我会说俄语,而且我爸爸在那儿有很多人脉。从俄罗斯,我们可以往西进入乌克兰。或者要是你们愿意的话,也可以去欧洲其他地方。”
“袭击我们的人可能是俄罗斯人,”戴夫说,“他们的直升机是俄罗斯制造的。”
“这说明不了什么,”伊万说,“世界上有一半的国家都购买俄罗斯的军事装备。而且,如果他们是被精神控制的傀儡,那他们的国籍就无关紧要了。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可能被策反来对付我们。”
“没错,”萨斯基娅说,“但说到底,我想追查那个一直派这些混蛋来杀我们的人。所以如果他是俄罗斯人,那我们就更有理由去那儿了。而且要是避开主要城市中心的话,那儿的人口也挺稀少的,可能更容易躲藏。”
“挪威怎么样?”她母亲提议道。
大家都看向她。
“那……可真够远的啊。”萨斯基娅说。
“我知道这点,”艾丽斯说,“显然这会是个更长远的目标。但我就是在那儿遇见卡尔伯特的。要是我们能找到你父亲……”
“我们就能从他那儿逼问出些答案来,”萨斯基娅说,“这……倒也不是个糟糕的主意。那么先去俄罗斯,然后往西北方向走,或许一直走到挪威?”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只有鲁希尔德除外,她看上去一脸困惑。显然能读取萨斯基娅的心思并没能让她立刻理解地球的地理情况。
“在我们走之前,我还想做一件事,”弗格斯说。他看向萨斯基娅,“我想让你收我做你的眷属。”
“你说什么?”戴夫盯着他,几乎是愤怒地说道。
“我知道这……是个重大的决定,”弗格斯依然看着萨斯基娅说,“但如果我们的敌人能精神控制别人,那理论上他也能对我们任何人下手。除非我们已经……和你建立了联系。至少理论上是这样。你们这一族肯定对此免疫,对吧?不然的话,他早就直接把你精神控制得掉下悬崖了。照理说,你的眷属应该也是免疫的。”
“这里面的臆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戴夫说。
“我得同意,这也太牵强了,哥们儿,”拉吉说。
“也许吧,”弗格斯说,“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我本该是个魔法师,对吧?可到目前为止,我根本施展不出什么魔法来。”
“多花点时间练习练习,”萨斯基娅说,“明安加或者其他人当初也是花了好几周时间才能施展魔法的。伊万的魔法发展得比他们快,但那是因为…………他是个怪胎。”
“喂!”伊万叫道。
“你知道这是事实呀,”萨斯基娅说。
“但你得承认,明安加成为你的眷属后,她的能力变强了很多,”弗格斯说。
“嗯,我想是吧……但你得清楚,我的神谕能力会干扰本地的魔法。你没办法同时共享我的神谕界面又使用你魔法师的能力。”
“所以我得在两种强大的能力中做选择,而不是只拥有一种弱的能力?”弗格斯说,“这听起来可太糟糕了。”
“哥们儿,帕德拉曾是她的眷属,”拉吉说,“而现在她死了,一个怪异的矮人住进了她的尸体里。”他看了看鲁希尔德,“无意冒犯。”
鲁希尔德冲他挑了挑眉毛。
“我不确定她的死和成为我的眷属有没有关系,”萨斯基娅说,“鲁希尔德的灵魂可能只是附在了她能找到的最近的一具女尸上。而且她属于特殊情况。我觉得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说实话,我不在乎我死后我的身体会怎样,”弗格斯说,“要是我死后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想用我的身体,随便用好了。”
萨斯基娅叹了口气,“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因为要是你改变主意了,我可不知道怎么解除这种联系。”
“我确定,”弗格斯说。
“那好吧,我想我们得去一趟控制室了。”
“啊,管他呢,”戴夫说,“既然这样,把我也收作眷属吧。”
“你们seriously?”拉吉说。
“嗯,你得承认,那个神谕界面之类的玩意儿会挺有用的,”戴夫说,“就像增强现实眼镜一样,只是不用戴眼镜。”
拉吉叹了口气,“哦,好吧。我想你也把我算上吧。”
“你们俩呢?”弗格斯看着伊万和艾丽斯问道。
“没门儿,”伊万说,“我的魔法已经够强了。我不想有什么东西来干扰它。”
更有可能的是,他只是不喜欢那种她把并非只是比喻意义上的“触手”伸到他身上的感觉。她能理解这一点,这确实挺怪异的。
“我……想我可以试试,”她母亲说。
萨斯基娅惊讶地看着她。
“别那样看着我,”艾丽斯说,“一想到会被人操纵着去伤害你……嗯,如果成为你的……眷属能防止这种事发生,那我完全赞成这么做。”
几个小时后,萨斯基娅在那块关键基石旁醒来,身边多了四个新的眷属。她原本还担心这对她母亲不起作用,毕竟作为潜在神秘基因的携带者,母亲理论上仍有可能展现出自己的潜意识力量。如果之前都没出现这种情况,那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了。但就算出现了……
唉,现在担心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他们有更棘手的问题要处理。
在她的小地图上,几架飞机正快速逼近。它们没有被标记为威胁,所以推测不是之前袭击他们的那群人,但她不想在它们抵达的时候还待在这儿。
“我们得赶紧走了,”她对大家说。她抓起现在只有手掌大小的关键基石,把它收了起来,“在走之前,我们应该把地下室的入口掩埋起来。”她转向鲁希尔德,“你能做到的,对吧?”
“当然,萨斯基。”
他们来到外面后,鲁希尔德只用了几秒钟就弄来数吨岩石,把悬崖边的入口掩埋了起来,并且把表面弄得很平整,让它看上去不像是新发生的塌方。另一个已经半埋在神庙废墟里的入口,她也同样迅速地封上了。
匆忙和明安加以及其他灵雅人告别后,他们都钻进了六足机甲里。她母亲、拉吉和鲁希尔德坐在储物舱里,其余人则在驾驶舱就座。
然后他们就出发了,机甲缓缓地沿着山坡下行,这时三架直升机降落在已被毁的神庙外面,明安加大步上前去迎接新来的人。
“时间有点紧啊,”伊万说,“你觉得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我们基本处于隐形状态,所以应该没有,”萨斯基娅说,“而且我觉得巨型昆虫机甲不在他们的留意清单上。他们看起来像是尼泊尔军方的,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清楚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希望一直是这样吧,”伊万说。
在他们沿着塞萨扬山的山坡下行时,萨斯基娅已经陷入了沉思,琢磨着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过上平静生活的希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渺茫了。
但她有朋友们陪着。她有鲁希尔德。她有母亲。在某个地方,甚至连她那个混蛋父亲也在关照她。不管未来几周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她,她都不会独自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