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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夜里,乔麦一路狂奔。
忽然从垃圾房里窜出一个矮小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那人声音沙哑低沉如黄钟震地:“跑啥?”
乔麦吓得辫子都要竖起来。完蛋了,那家伙施展何等神功突降眼前?
这时候又听见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大晚上的小乔你跑啥?不怕绊了脚?”
乔麦这才看清,原来是老孙!
她惊恐未定说:“老孙师傅,有人追我。”
说着,她回身指向草坪,那个矮小的黑影早已调转回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楼房的另一边了。
老孙东张西望半天,一头雾水:“哪有人?我咋没看见?小乔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老孙这个年纪早已花眼,那黑影跑得快自然看不清。乔麦不理论,还是心有余悸,对老孙说:“老孙师傅你要回家吗?我跟你一块儿走吧。”
老孙家楼道那个后门很少走,总是走院子的前门,他看出小乔受到惊吓,顿生怜香惜玉之心。在单位里,小乔大概是唯一有耐心听她唠叨的机关人员。陈有福也听他说,但陈主任城府太深让人猜不透。于是他爽快答应着:“好,你等会儿。”
说着,老孙走到垃圾房旁边弯下腰去,把他的战利品规整起来。
原来老孙喜欢在晚上光顾垃圾房,像乔麦这样的年轻人过日子手松,家里的纸壳子生虫子的大米什么的都是不要的,纸壳子赞起来卖钱,生虫的大米用来喂鸡,总之垃圾房里藏着宝,经常让老孙捡到惊喜。他总是夜间行动,省得熟人看见笑话他。
现在,他这一嗜好完全曝光给年轻的女邻居了。不过,他觉得乔麦是个好姑娘,并不介意。
老孙护送着乔麦到了楼下,等着乔麦开了楼道门,他要回去搬运他的战利品回家。
老孙扔下一句话说:“小乔你别怕,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你告诉孙师傅,俺老孙拿棍子敲断他狗腿!”
这句话如震地黄钟,老孙在小乔面前俨然一个护花使者。乔麦没有觉得护花使者廉颇老矣,她心生温暖。
回到家,才感觉出家里安静的厉害。她把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透了一屋子冷幽幽的光来。她不知道那个追她的人是否清楚她的底细,房间里有一个受惊的猎物,黑暗中的某个角落藏着一双未知的眼睛。恐惧像潮水涌来,比停电那夜家里进了蝙蝠还要可怕,蝙蝠尽管异类,但至少让她明确知道另一个生物的存在。
可怕的,是人这个同类。
以往乔麦觉得鸡毛蒜皮不值得跟致礼诉说,今夜一定要给自己的老公打个电话。可是一遍遍拨,居然打不通致礼的电话。窗外渐起的风声像海面涌来的波涛呜咽着,乔麦终于徒劳的挂了电话。小城今夜起风,平台上肯定更大的风,大风经常干扰脆弱的通讯设施,平台上电话打不通也是常有的事情。
结了婚的小乔渴望依赖,却发现自己常在孤岛上。
2
凌晨三点的时候,楼下的陈有福照例醒来,老孙家的公鸡懒懒的叫了一嗓子后就没动静了,天凉了连动物都敷衍了事。陈有福的生物钟依然坚持滴答,不过楼上很久没有动静了,他总是醒来竖起耳朵听一会儿,很快疲惫的再次睡去。
这次,居然听见楼上女人清晰的叫床声。
这声音,只有一个啊字,是穿过痛苦云层磅礴而出的酣畅淋漓。
他所经历的两个女人叫床各有不同,前妻依依呀呀潦草敷衍,现在的女人命令他一分钟结束,从来没有过颠鸾倒凤的狂狼时刻,陈有福很希望他身下的女人也有销魂的叫声,这似乎是验证雄性能力的一种。
致礼不是出海了吗?乔麦跟谁叫了床?
醋意和煎熬如同一滴墨汁在宣纸,迅速渲染,他没有接茬睡去。他摸摸身边的雌性动物又作罢。
雌性动物王琴换了新的塑身衣,名正言顺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第二天早上,他照例在六点五十出门,果然遇见乔麦,之前他知道乔麦出门过,以为是锻炼,她是去给小媛送饭了。
乔麦还是说着:“陈主任,上班啊”,然后迅速垂下眼帘,一个人先下楼而去。
陈有福也迅速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发现乔麦的脸色浮着一层疲倦。
他狐疑着反锁着防盗门,这时候听见王琴的声音:“傻了你,我今天不上班你反锁什么门?”
这一天,陈有福悄悄观察了他的女邻居。
早上跑操时,她的辫子依旧甩来甩去。李经理训话时,她依旧站在最后面一排。午餐时,她的胃口似乎不好,夹得最多的菜就是酸辣土豆丝,以往她会吃一碗米饭,今天居然没吃主食,不过她喝了一碗紫菜汤。
在单位里的小乔安静而沉默,别人高谈阔论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她也只是微笑倾听。沉默比一切假装的冰冷更能拒人千里之外,这个女人连叫床的方式都是低调的,凌晨那高亢的一嗓子,究竟是和谁?
这个问题如闪电划过,亮的他心里黑夜似白昼般惨淡,可惜男猪脚从来不是他。
下班了,陈有福喜欢穿过那个长着迎春树的小花园,乔麦居然跟上来。她问:“陈主任,你晚上还打球吗?”
“打,没间断过。”他毫不犹豫给了肯定答案。
其实天凉了后,他也会偶尔偷懒,但女邻居这么一问,他决定把篮球健将的大帽子风雨无阻的扣上。
“坚持的这么好!有时间看你打球去。”乔麦说这话风轻云淡说。
3
晚上给小媛的饭依旧是熬鸡汤。送早饭时乔麦会问小媛晚上吃什么,小媛说只要不是鸡汤就好,但是阿飞嘱咐乔麦嫂子至少要给小媛吃十只鸡。乔麦说:“你女朋友成黄鼠狼子吗?”
小媛说她闻见鸡汤味要吐了,乔麦说:“我一下子买了四只鸡你可要负责吃完啊,否则有侵吞公款嫌疑。这样吧,我给你煮鸡汤馄饨。”
于是两人谈妥,最后一顿鸡汤后,从此小媛与鸡汤绝缘。
乔麦心里嘀咕娇小姐难伺候。
但小媛嘴巴很甜,说:“嫂子你真好,你以后生了路桥美,我不会做饭,我来洗尿布吧。”
吃了小媛的甜枣,她又觉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欣赏她的厨艺也是件快乐的事情。致礼说她上来那股实在劲,对人家好的时候,恨不能把脑袋割下来给人家。
他没有看错她。
离小媛单身公寓不远的地方,就是灯光球场,陈有福在一次感觉很好的投篮瞬间,看见了乔麦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看台上。他的女邻居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坐下来影子很小,像个小翅膀忽闪一下就隐藏到夜色里去,唯有手里那个不锈钢的保温桶,倒是闪着冷幽幽的光。
球果然稳稳的进了筐,他假装没有看见她,但她的到来无疑给陈有福注射了一支强心剂,他身体里有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在跑在跳。这个小伙子很可能是迈克尔乔丹。
二十岁的小伙子也有停歇的时候,同伴们说着:“老陈你太厉害了。”于是散场。
乔麦站起来,提着她的保温桶。陈有福一转身,假装刚发现了她。他有些惊讶地说:“小乔啊,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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