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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麦:咬也不咬你的。
致礼:咬谁的,是楼下那男人的吗。
致礼的脸上涌起古怪的表情,表情有些狰狞。
风里摇晃着乔麦的笑声。笑完了她说:陆致礼,今天咱俩都要离婚了,我不能背着这黑锅离开,尽管我解释过多次你不听,我还是要说,兔子吃窝边草那么蠢的事我不干,我认为有必要给你说说老杨那王八蛋干了些啥。
于是,乔麦就把那天下午老杨在卫生间突然袭击的事讲出来。
致礼听了,沉默半天,咬着吊头子死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老杨一个堂堂的大领导,怎么行事跟个小混混一样?再说,老陈怎么突然出现?难道他整天盯着你?晚上你没去我三姐家,那还是跟老陈一起了?
乔麦: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自己解释了,反正咱俩要离了,打嘴官司没用,可悲的是,你宁愿听别人的,也不愿意听我的。现在,我不想跟你闷在这里等着修车,我要去五洲城领取那张通往自由的符。
致礼不动。
乔麦已下车,对着致礼说:我先走一步,咱们民政局见。
风越来越大了,全世界都在摇头晃脑,乔麦一个人走进风里,往五洲城走去。
3
半路上没有出租车,在信任危机时代她不想搭车,那天她是走到五洲城去的。
她怀揣着郁闷和痛苦,用脚步丈量了脚下的土地,她经过了一辆辆车,耳朵里灌满了音乐,越走心里越敞亮,到五洲城时,已经是午后,她打车去民政局,等着致礼来汇合。
民政局没有致礼的影子。打电话给他,他说老爷车刚拖回去,一会儿找个车过去。
她一人走到大厅,只有结婚的窗口开着,离婚那一组的窗口关着,工作人员说离婚组的办事员去学习新政策了,让她礼拜一再来。
办事员心里嘀咕:离婚怎么一个人来啊,难不成跟耗子离个婚。
婚没有离成。
到了礼拜一,致礼被提前一天招呼出海了。
还要等半个月,才能拿到通往自由的钥匙。
热恋中的男女脑袋一热就结婚了,俗世夫妻离个婚却要伤筋动骨。看来,离婚比结婚难多了。
4
这半个月里,春天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老婆不在家,老孙每天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城外的小菜地里。小油菜小香菜小芹菜长势喜人,去年秋天种下的大蒜也像仪仗队员般威武粗壮。
大花同志在菠菜吃够了后开始打了蒜苗子的主意,老孙心里不乐意,某次见着大花,严厉批评了她一番,说底下的大蒜还嫩着呢,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呢。大花嬉皮笑脸说:我别看我脸褶子多,我也是底下嫩着呢。
吓得老孙连连后退,心想千万别惹这姑奶奶的骚。
大花每天都来菜地,也不干活,就是来和老孙说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些曾经的老相好们。老孙这才知道,他的同类都在大花这里贡献了力气和银子。
她说话时,胸膛里有个风箱来回拉,她的哮喘越来越严重了,大约这样子也接不到什么活,老相好只在回忆的春天里姹紫嫣红着。她偶尔跟老孙说说王八蛋村的拆迁问题,她搭了个鸡棚子,貌似在拆迁中能得到一点钱,有了钱,她要去小城那个大商场买进口的香粉来擦脸。
老孙闷着头干活,不怎么搭理她。心里迅速闪过大花买香粉的商场,是乔麦当会计的那个商场,他老婆以前经常去捧金莲的场子。
大花总是穿一件过时的红呢子半大衣,胳膊处严重起毛。温度一日日升高,还是那件红呢子半大衣出镜,衬着惨白一张脸,好比许多天不化的雪地里一滩老血,触目惊心的。
5
一个艳阳天,大花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帮着老孙从韭菜地里拔了半天草。她手里掐着那把青草晃着,对老孙说:哎呀呀,老孙,我鞋里好像进了虫子啊,脚心一钻一钻的。
老孙赶紧跑过来一看究竟。那大花把两只鞋子脱下来,露出脚后跟带着小窟窿的尼龙袜子,又把脚上的袜子一脱,老孙惊呆了。
大花一片衰败的容颜里,唯有一双脚,出奇的小巧好看甚至有些白嫩,怪不得,她说自己下面嫩着。
这样的一双脚,该是穿着高跟鞋,袅袅婷婷。或者在恋足癖的老头子那里,写出骚气冲天的赞美诗来。
大花说:你看看脚底板子,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老孙迟疑着,捏起那双好看的脚。
什么都没发现。
大花一把抓住老孙的手,胸膛的风箱好像停止工作,无比生动顺畅的说:老孙老孙,从前,我的一双脚比脸都吸引男人,你看见了吧,人家叫我一枝花不是虚的。如今那些老不死的也不知死哪里去了,我日日想那事,夜夜想那事。老孙老孙,我不要钱,你要了我的身子去,我的身子不脏,没毛病,我也不能白吃了你的菜。
说着,她把他的手,由脚丫子引到胸前,老孙一双粗粝的手摸到了一团软豆腐。
大花被男人上手,立刻夸张的大呼小叫起来。
这个午后的河边,空无一人,地为床天为被,大花已经躺成大字。
老孙和老婆已经没了那事很多年,大花的勾引,忽然让他热血沸腾,他身体还硬朗,不是说男人有提米之力都想做那事吗,好一团白花花的肉啊,他想试试,想试试。
她偷他的菜,换成那些不要脸的老头子,早上了她无数次了。
他脑子嗡嗡响,天哪,他整天想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那事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早已生疏,家伙已锈。是先使劲摸了她的奶还是先解开裤腰带?
君子有情,先礼后兵,那就先从上面来吧。
把大花的线衣掀上去,就像一铁锨铲了一棵大草,菜地就清明了!
铁锨没下手,忽然大花的胸膛剧烈喘了起来。
老孙贴近大花的耳朵,说:大花,我医疗卡里还有俩钱,明天给你买点药。
说着,他把大花的线衣往下拉了一下,盖住了白花花的肚皮。
第二天,老孙来菜地,带着他用医疗卡去大药房买的哮喘药,等着大花来取,但是一整天不见大花的影子。
连着几天都不见大花来。地里的菜也一根不少。
他习惯了干活时大花远远的自说自话,如今她突然不来,他好像闪了老腰,竟有些失落。
菜地欣欣向荣。有一天老孙去早市卖菜,一个遛鸟的老头买了他一把芹菜,老孙顺便搭了他一把小香菜。
天下老头总是轻易接上头,那遛鸟的老头便在菜摊子上和老孙闲拉呱,从国际形势到国家大事,再到小城绯闻。
遛鸟的老同志说:王八蛋村一夜间都拆完蛋了,你听说了吗?有个老妓女为保护一个鸡棚子,被推土机压成了肉饼……
老孙惊出一身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