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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地雷排除后,有一晚,陈有福和妞妞开了一场父女聊天会。
陈有福说:你没进少管所,我也没卖房子还戒指,我们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危机,是运气。但是一个人的好运气不是每一次都有的,下一次麻烦再来,我都不敢想象老天爷会不会帮我们。
妞妞给爸爸打包票她再也不制造麻烦了。
她看起来好像是被这次事故吓着了,乖巧了很多,但陈有福深知这个女儿性格刁蛮,就像倔强的野草,暂时被石头镇压,过不了多久就横冲直撞冒出来,难免会有下一次麻烦。
他征求妞妞的意见,是继续跟自己生活,还是跟着王琴。如果跟着母亲,他会尽快找个房子。妞妞斩钉截铁表示愿意跟着爸爸生活。
陈有福说:我和你妈离婚了,不可能再合起来,我们在一起只有争吵,你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三口之家是不可能的。当然你可以随时去你妈那里。
妞妞心领神会。又有点担心:那我妈还住在乡下吗?
陈有福:我会帮她留意城里的房子。但她是个大人了,不能一直依赖别人。
第二天是周末,陈有福去厂里加班,妞妞一人在家。
王琴从乡下进城,来到自己的老窝。
妞妞在猫眼里看到妈妈上门来,大包小包的,这是重新杀回来的节奏。她想起昨晚父女俩的聊天。
她站在门这边,内心激烈交战。放娘进来,爹不愿意。自己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又生怕娘来把自己带走。
王琴不住敲门:妞妞,我知道你自己在家,快开门让妈进来。妈在乡下那个旮旯里憋坏了,那些村妇骂起人来满口生殖器,太缺乏教养了。
妞妞还是没动。
王琴说:妞妞,我都听见你喘气的声音了,你怎么能不给我开门呢。难道你不要妈妈了吗。
妞妞犹豫着。
王琴又连续敲门,门没有动静。她的火上来了,开始数落:你跟我生活了十几年了,都不如回来跟着你爸一个月。老陈那狗吊x的真会给孩子洗脑,等着,我打电话先骂骂那玩意儿。
乡下幽居的岁月,一墙之隔的女人一生气就骂自己男人是狗吊x的,一天里她男人要有很多次和狗在做爱。王琴不自觉带出来脏话骂老陈,让妞妞更反感了,她从门前跑开,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王琴拿出手机想给前夫打个电话,像那个村妇一样痛快的让老陈跟狗来几次爱爱。
又一想,自己趁前夫不在家搬回来,料定妞妞在家很好搞定,要是让老陈知道自己兵临城下,那个狗吊x的肯定不愿意。
她转而说软话:妞妞,妈妈在乡下的每时每刻都想你,有时候半夜里醒来,忽的吓出一身冷汗,我好害怕失去你。现在我们赢了,我太想见到你抱抱你了。
妞妞心软的不行,站起身,欲走到门口。
忽听王琴又说:老天有眼,那个摸你屁股的王八蛋,不用我收拾他,自有天收,如今他躺在病床上等死,虽然我恨不能他立刻死,但是他生不如死更好…
妞妞开门的脚步停下了。这是她心里的伤疤,如今被母亲再一次无情揭开。王琴的话仿佛一把刀子穿透防盗门飞过来,她感到害怕和窒息。她躲到自己房间里,关了房门,拒绝王琴入内。
王琴听见动静,知道妞妞彻底拒绝了她。一颗母亲的心悲痛欲绝,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错了。
她索性坐到楼梯的台阶上。她母亲去世后,跟哥嫂闹翻,斩断所有藤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果子就是孩子。如今那果子也剥离她这根老藤。
她陷入忧伤的海洋里。
这时,在海洋里超期服役的陆致礼出海归来。
致礼本该早点回来,但是遭遇暴风天气,他只好又兢兢业业的延长工作周期,他跟老婆打电话说这次坐牢时间长,回来要好好肉偿一下。所以他解放归来,人生有件大事急需解决。
王琴挡住了窄窄的楼梯,要是外人,他会说好狗不挡路,见到昔日老邻居,他习惯性叫了声:嫂子。
王琴答应着,却没有让开的意思。致礼穿着满身油污的工服又生怕弄脏了这位厉害的大娘。
于是稍稍迟疑的站住了。
这位厉害的大娘正在暗自垂泪。致礼心里立马跌了个软柿子,就说:嫂子,老陈大哥这个点没在家吧。
人在委屈里,急于抓根稻草,王琴低声说:我不找他,我来找孩子。孩子不给我开门。
这位大娘还是没有让路的意思。致礼便便客套了句:嫂子,要不你去家里坐坐,一会儿再下来敲门,可能孩子睡着了。
按照王琴以往的性子,她才不到楼上去串门呢。但是这次,王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陆致礼头顶因为好久没理发长长的几根毛,可以抱一窝鸟,她说:好吧,我先去你家等等。
2
陆致礼只好带着嫂子上楼。
拿钥匙开了门,致礼发扬绅士风度,让嫂子先进门。
上次进乔麦家,还是女邻居刚生完孩子,胖的像个发面包子,王琴来推销昂贵的塑身衣,没想到乔麦不买账,又还回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她前夫心里的女人,反而出落的比那时候更有味道。三十多岁是女人青春的分水岭,一边走向枯萎,一边走向璀璨。女邻居此时美在巅峰的状态。王琴的心湿哒哒的。
王琴一进门,忽然听到嗷的一嗓子,旋即有人从门后奔过来,一下抱住并把自己眼睛捂住了。
王琴吓了一大跳,以为遇袭,还没等挣扎,眼睛大获光明,乔麦在一边不住道歉:对不住嫂子,我以为致礼回来了,想着吓唬吓唬他,没想到是你……
周六陆桥帅去学跆拳道,乔麦送下孩子回来等致礼,母的也是好久没见到公的,因此想制造点浪漫给自家男人。没想到吓唬错了人,和王琴来了个第一次亲密接触。
致礼走进来,才发现老婆又办了件蠢事。说:嫂子别介意,小乔冒失惯了,你坐着我先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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