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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二楼的包间。虽然小帅弟弟失约,妞妞有些失望,到了餐厅来,又莫名开心开心。
吃饭之前,陈有福把在北京买的那块手表拿出来,做为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即使生日宴只有父女俩,也讲究仪式感。
妞妞打开表盒,试戴了手表,欢喜溢出来,夸爸爸十分有眼光。
这时候,有人挑帘栊进来,说:夸爸爸有眼光,不如夸妈妈的眼光好。
陈有福听到这声音,差点晕过去。王琴阴魂不散,来了!
妞妞十分亲热的叫着妈妈,看这样子,妞妞知道妈妈来给自己过生日,母女好像串通好一样。
他懒得追究真相。
王琴说:老陈,这不是我让你买的那款表吗,a城xx商场专柜980。
陈有福想起老孙说的,他两窝老婆两个老虎,第二窝一个顶仨老虎。他决定不惯老虎的脾气,纠错道:不是。这是上次去北京出差,在xx商场买的。比980贵点,贵多少就不说了,孩子喜欢就行。
妞妞真的很喜欢,就说:你跟我小乔阿姨出差买的啊,那肯定是我小乔阿姨帮你挑选的款式,因为她时尚,爸爸你老直男没这眼光。
王琴听了咕嘟咽了一口醋。她的闺女居然对楼上女邻居越来越亲密,也有被统战的危机感。就问:你爸和小乔阿姨还出差了?这是留你自己在家?你自己在家我可不放心,怎么不叫妈妈来陪着。
陈有福:我既然出差,就安排好了后院,你不用操心。
王琴:那当然,后院安排好了才出去逍遥…
妞妞有些不耐烦说:妈妈,咱们能不说我爸出差的事吗。我还想要个冰激凌,一边吃牛排一边吃冰激凌。
陈有福此时十分宠溺女儿,立刻答应。
王琴从包里拿出两盒糖果色的内裤,隔着透明的盒子,颜色鲜明。她晃了晃说:妞妞,妈妈本来想给你买手表,这几个月赚的钱都填了那小耗子窟窿了。但是当妈的最了解女儿需要什么,我给你买了当下最流行的韩国内裤。
妞妞一看,目光立刻收回来,说:妈,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了,我长大了,不喜欢糖果色内衣外衣。
王琴: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妞妞:我喜欢黑色,要么肤色,肤色也叫裸色,性冷淡色,黑色也叫诱惑色,有神秘感。我小乔阿姨说的,内衣仿佛女人的爱情,欲说还羞,一段时间喜欢的颜色,代表了某种心情。女人想要表达隐秘的欲望,乱搞有危险,但可以悄咪咪换内衣。
王琴:她居然这么对你说?简直教坏了小小少女。
见妞妞有些不高兴,王琴转换说:她带你买过内衣?
妞妞:是啊,有一次跟我小乔阿姨逛街,我们一起逛了内衣店,她指导我如何挑选内衣呢。
王琴心里充满着绝望,她把青春期的女儿放到前夫这块地里,她不知道女儿已经悄然长大,这种微妙的成长中,本该说给母亲的隐秘心事,由另一个女人替她完成。
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会拍桌子,大喝一声:小乔小乔个没完,她是你妈还是我是你妈。
但她忍住不发作,把内裤默默的给了前夫,说:你给孩子收着,留着来生理期用吧。
一脸的落寞。
陈有福见状,就跟妞妞说:妈妈买的内裤很实用呢。早不知道你妈要来,妞妞,给你妈点她喜欢吃的东西。你的生日,她的苦日,没有她就没有你。亲人间要学会当面表达感恩,不要只是索取。
妞妞也意识到对内裤的嫌弃伤了母亲的心,听爸爸一说,赶紧拿过菜单来,噼里啪啦给王琴点餐。
王琴脸上紧绷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4
妞妞的生日餐,一对冤家看在孩子的份上,都把语言的毒蛇猛兽关到笼子里,维持表面的和谐。
接近尾声时,服务生捧着一束白色洋梗菊进来,说花店送来的。
陈有福和王琴如临大敌,漂亮女儿的追求者赤裸裸的送花来了。
妞妞也有诧异的幸福。看了花丛中的小卡片,上面写着:傻弟弟住姐姐生日快乐,越来越美!陆桥帅。
原来是陆桥帅小暖男送的花。
大人谁都明白,一个孩子怎么有钱有心送花,背后肯定是乔麦的主使。
原来乔麦带陆桥帅出来吃饭,路过花店,母子俩进去给妞妞挑了她喜欢的花,陆桥帅亲自写了贺卡,以自己的名义送了出去。这是乔麦在培养暖男路上的即兴之作,她认为培养下一代的关键是言传身教,而不只是耍嘴皮子指点江山。
生日宴上收到这束花,比收到陈有福的手表和王琴的内裤,更让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感觉幸福。
陈有福瞬间觉得他多年喜爱的女人太过美好。从北京回来后,他走了克制路线,可心里,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乔麦不知道王琴来给女儿过生日。
他们都不知道,王琴妒嫉的暗火已经在胸膛里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