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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福一边擦着汗，一边问：老弟你有时间来锻炼啊，下一场把场地让给你。
致礼：不是来打球的，是来找你的。去家里怕打扰孩子，来这里省心。
陈有福：找我？啥事。
致礼：我大姐夫的事，家里都乱套了，大姐和我妈跟天塌了一样，一天到晚哭。大姐夫这次倒霉，赶上打黑除恶，罪加一等……这几天我们咨询了律师，说你可以做一些事情，帮我姐夫减轻罪名。
陈有福哈哈一笑，说：老弟啊，有些事情也不是三句两句能说清的，先打会儿球解解闷儿，一会儿再说。来来来，试试这个一千块的球拍如何。
说着，将一个新羽毛球拍递给致礼。
致礼虽然平时懒成万年乌龟，但休息的半个月，经常参与游泳训练，体能还是不错，羽毛球也是年轻时候玩剩的运动项目。
况且这样干坐着说话，自己心里有矮化的嫌疑，于是接受挑战，勇敢上场。
上了场才发现，尽管老陈体力消耗巨大，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个回合就被他扣杀。致礼不服，一次次再战，一次次失利。
散场后，老陈笑着说：老弟，回去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
致礼怎么会轻易服输，就说：老陈，既然那事不是三句两句能说完的，咱们再去游个泳呗。
陈有福知道致礼的意思，就是不认输。男人的江湖，嘴上客气，背地里暗战。于是奉陪到底。
两人移步游泳馆。
4
游泳馆是陆致礼的主场。他料想老陈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当年遇上海难都能活下来，虽然有阎王爷不收的功劳，但是也与自己的好水性有关啊。
两人没有带泳裤，分别买了游泳馆质廉价高的泳裤换上，一条瘦鱼和一匹种马下了水。
果然，瘦鱼到了水里就是主场，摇头摆尾甚为灵活，很快冲在前面。
他想跟老陈说：在游泳方面体能好的男人，才是x女人的优良选手。打球好有个球用，说不定快枪手。
原来男人体育竞技，藏着杏能力的较量。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猎取目标：乔麦。尽管乔麦是自己老婆，他有权利把她压在身下，但他常常感到她的心离自己很远。
他在水里真是一条鱼，老陈下水就是一头笨猪。
他走神的时候，感觉那笨猪快要赶上来了。
这简直是兔子与乌龟赛跑的现代版本。
于是，他不敢多想，奋力向前游去。
在他的手臂马上触到岸边的一瞬间，一个人从水中跃起，以超过他一秒的速度到岸，老陈有惊无险的赢了。
他们只差一秒。
致礼无比懊恼，要不是自己中途走神轻敌，老陈万万是游不过他的。
陈有福说：老弟你真是好水性，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过来的。佩服佩服。
老陈卖了一个面子给致礼。
两人一起淋浴。隔着两个水龙头，赤诚相见。
女人在公共澡堂赤诚相见时，会暗自打量胸前的熟肉铺子有几两肉，是傲然挺立还是垂到汤里。
男人在公共澡堂赤诚相见时，会暗自打量下身的那一团是哪种水果，是一串葡萄还是烤红薯，抑或茄子黄瓜。
两个男人各自看到了对方是何种水果。脑补了遇到猎物时枪的尺寸，了然于心。
致礼瘦瘦的，个子不高，那物大约是全身的精华。怪不得乔麦面对老陈没有急于投降，她在那方面原来是被喂饱的。
如果缺呢？她会主动扑上去？
老陈心里还是有些气馁的。
致礼看了陈有福的，也算男人中的上等货色。心想，搞了那么多女人，还对自己老婆虎视眈眈，该割下来喂狗了。
但是喂狗之前，自己还有大事要办。
5
更衣区。老陈的头发还滴着水，致礼恰当时机递过来一块毛巾。
因为这个游泳馆跟致礼单位有合约，致礼经常在此带队训练，他有专门的储物柜。而老陈从球场移步，带来的那块毛巾早就被汗水打湿。
陈有福说着谢谢。
致礼也不废话，说起大姐夫的事，希望老陈去给警察做个证，就说和大姐夫是好朋友，酒后有了点误会，本想约在酒店磋商解决问题，没想到后面发生了不可控的局势。
致礼打了亲情牌：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妈，我妈因为这事要垮了，身体很不好，我当儿子的很不孝。
陈有福一笑，说：老弟啊，你在海上一呆半月，对这事不了解，可能只听了家里怎么说。这个事的确是与我有关系，因为我在那个房间里呆过。但受害者不是我，我管不了那么多。真正受害的是医院里躺着的那人。都打成残废了，警察必须严惩凶手。
于是，老陈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给致礼讲了一遍。
这是致礼姐姐们出的招儿。她们想从老陈这里当突破口，减轻对大姐夫的刑罚。
致礼从不觉得游泳比赛晚一秒钟他就输了，但是此时老陈有理有据，他陷入沮丧中，觉得自己真输了。
陈有福已经穿好衣服，说：回去好好跟妈妈说明情况，让大姐夫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这是正路，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