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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宴后不久,妞妞的舞蹈专业到了考试的日子。当爹的自然要亲历亲为带闺女赴京赶考。
王琴通过妞妞当说客,希望同车跟随。陈有福坚决不同意,他认为专业考试这一关至关重要,他和前妻的关系水火不容,怕擦枪走火影响了孩子。
妞妞知道父母的关系,只好作罢。
赴京前的这晚,陈有福照例把妞妞送去补习班,一个人开车回来收拾东西。
这时候门铃响。
他从猫眼里望去,他的心被猫挠了一爪子,王琴居然站在门口。
大约在王琴的心中,即使离了婚,小城的这个房子依旧是自己的地盘,她高兴了就回来宣誓主权。
隔着门,陈有福问她来干嘛。
王琴:孩子明天去北京,我当妈妈的,就是想陪着一起去。
陈有福:孩子不用你陪,你陪着事多。
王琴倒是没生气:我在里面吃了苦头,出来后没别的心愿,就想跟闺女在一起。等她去北京上学,我见到她的机会就少了。
陈有福:你真爱孩子,活出个人样来,给女儿当榜样,这是最好的爱。
王琴: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教育我。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做为母亲,有权利陪孩子经历她人生的大事。
陈有福: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别在我家门口吵吵。
王琴:老陈,别以为我稀罕到屋里去找你,我现在找到工作了,有钱住得起宾馆。只想告诉你一声,你明早走的时候,去xx商务宾馆接上我,咱家有车,我不想自己做火车,孩子这次考试,我陪定了,妞妞在法律上判给了我。
陈有福的牛脾气上来:我要是不带你呢。
王琴在门外冷笑了一声:你不带我,我上楼了。
陈有福吃了一惊,问她上楼干嘛。
王琴在门外没吭气,陈有福的手机里收到一条新鲜的信息:陆致礼嫖娼被抓,你知道吗。我上去替你跟小乔说一声,没别的大事。
经过牢狱之灾的王琴,已经不再用撒泼的战术了,改成了耍赖,更难缠。他料想她是拿乔麦吓唬他,心里很反感,说:去吧,他俩离了婚,我马上接盘。
王琴回复道:算你狠。我马上楼去唱戏。
听到门外上楼的脚步声。陈有福有点发懵,致礼居然去嫖?还被抓了?
他想了想,自己当年刚离婚时,不也干了一件荒唐事吗。他陪大老黑去洗脚城,没忍住上了一个按摩女,还因为发票问题被按摩女敲诈,阴错阳差目睹了王太太街头追打干闺女小媛。
别把男人当人看。当动物看,一切动物的属性暴露无遗,不要高估自己和他人的自控力。
又想起那晚三家宴,只有老孙把自己灌醉了。当时乔麦和老孙老婆去厨房煮饺子,俩孩子去院里放烟花,屋里就是三个站着尿尿的。
老孙红着脸说:我心里有面镜子,谁家的事都照着点。男人,别以为自己带个把就了不起,瞎折腾,好日子就没了。你们看咱们国家,这些年不折腾,韬光养晦,鸡的屁全世界第二,老百姓也过上了好日子。咱们小家要向大家学习,睦邻友好,安定团结,一心奔小康。
老孙用心良苦。
陈有福开了门,几步踏上楼梯,到乔麦家了。
2
这是乔麦家的一个平常夜晚。
陆桥帅快开学了,作业还没写完,正在临阵磨枪,急火火的赶作业。乔麦恨不能亲自上阵,帮儿子写篇小作文。
致礼趁机抱怨,诸如孩子被大人带得玩野了,作业都不好好写,等着叫家长吧,反正我明天就出海了,我不去丢这个脸,让你妈丢老脸去,反正你妈脸皮厚。
乔麦生了气,对致礼说,你自己滚出去买点心吧,姥姥不伺候了。
每次致礼要出海,必带甜点,自己当耗子吃点,顺便给其他耗子吃点。
致礼见老婆生气了,又说:你生的是儿子,这辈子甭想当姥姥了,除非你跟我生个陆桥美,躲到乡下抱窝。
乔麦:你种好还是有钱?真要生,也不找你生,找帅的,高的。
致礼:电线杆子高,你找电线杆子去。
嘴上贫,心里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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