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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洗了一些车厘子，冰箱里还有这个季节没有大面积上市的葡萄。乔麦也爱葡萄啊，怀陆桥帅时，她一个人能吃一盆葡萄。
他把洗好的水果端上，居然放在乔麦坐的那边。
乔麦笑着把水果往中间推了一下，大家一起吃果果，等着妞妞宣布好消息。
妞妞很细心的把大而红的发紫的车厘子给陆桥帅挑出来几个，说这种甜。小小少年快乐的要起飞。
乔麦说：妞妞，你多吃点，别管弟弟，你快考试了，把身体养好最重要。车厘子补铁，对我们女人很好的。
妞妞：阿姨，你希望我参加中考是吧。
乔麦：妞妞，我也爱你。我很希望你能度过这次危机，我们平民家的孩子，机会来的很不容易，去了北京，你的跳舞天赋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舞台展示。但不管如何，我希望你的人生阳光多过风雨，这也是你爸爸的心愿。
妞妞：我知道。所以，我还要参加中考的，不为我自己，是为我爸爸。
不管为了谁，妞妞肯去考试了，大人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妞妞又接了句：更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妈妈。她走之前，为了我中考不受影响，说要办一件大事去。没想到，这件大事就是死亡。
乔麦和陈有福心头重压，不知妞妞要做什么。
只见妞妞从客厅到自己房间，又从自己房间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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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拿着一张手写的纸，对陆桥帅说：傻弟弟，你的语文很好，给我念一念吧。
陆桥帅接过女神的纸，朗声念起来：爸爸，我知道你很爱我，为我操碎了心，但是我永远没妈妈了，我妈连死都不得好死，你们不让我看到妈妈，但是我舅舅会告诉我啊。我过不去这个坎儿，我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拜你和那个女人所赐。别以爱情的名义，这样的爱情让我呕吐。正是她的勾引，你跟我妈离婚。离婚后又利用你处心积虑得到好处。后面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别问怎么知道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陆桥帅把纸一扔，严肃的说：我不念了，妞妞姐姐你说谁。
妞妞拿过纸来，说：你不念我来念。
陈有福制止道：妞妞，太不像话了，你给我停下。
妞妞妞看着自己的爹说：好，那我宣布不考了。
心理师说：让孩子发泄出来，这是最好的治疗。
于是，妞妞当着众人的面，罗列了乔麦的罪状。等于在家里开了一场小型批判会。
最后，妞妞说：要想让我参加中考，你俩在这张纸上签字，永远不要在一起，要是偷偷摸摸在一起，就是偷情，就要遭受良心审判，要被诅咒。
乔麦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对又一个王琴的附体感到深深寒意。她一直是个理想主义者，但理想主义被打了巴掌。
要是以往，她扭头就走，她没有责任教育别人的孩子，但是如今，她自己的孩子正在目睹这件事，于是她开口说话。
妞妞，你误会我了，你爸妈离婚的事与我无关。我离婚的事，也与你爸爸无关。我只想解释一点，十几年来，我和你爸爸互相有好感，但我们一直在克制这些感情，我们隐忍的很痛苦，因为我们互相尊重，我们背负一些老祖宗给的包袱。如今我也是自由身，我们才决定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从法律上讲，谁都不可以干涉这种恋爱的自由。你妈妈动不动指着你爸的鼻子大骂，不管场合不给这个男人尊重，以孩子来要挟他达到目的。这不是女权，这是不讲理。当然，无论如何她不至死。你妈妈的离开是意外。孩子啊，爱是彼此成全，不是要挟和利用。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去中考，这是为自己负责，你的人生路是你自己走，依靠大人这拐棍你肯定不喜欢…
她越说越想哭，用了洪荒之力顶着感情的闸门。
妞妞突然声嘶力竭打断：我妈妈死了你都要诋毁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永远恨你！
说着，妞妞突然抄起桌上的车厘子和葡萄，狠命的扔向乔麦。
老陈一个箭步上来，挡在乔麦前面，他吃了一身炸裂的浆果，很是狼狈。
陆桥帅也跑过来无声的护着妈妈，他的一双大眼睛又愤怒又惊恐。
陈有福刚要发火，心理师又来制止。但是，他觉得不能听心理师的，他要跟妞妞解释一下。
妞妞见爸爸护着乔麦，泪如雨下：爸爸，你签字不？你若不签字，我不但不中考，马上拿厨房的刀割了我自己。
陈有福想起妞妞的那次跳楼事件。他心里涌上一股寒意。
心理师此时也束手无策，她的理念是让孩子发疯的时候发出来。很显然，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真的疯了。
乔麦搂着陆桥帅，心很疼。她知道，多说一句，只会刺激到这个疯狂的少女。
她把目光转向老陈。
一纸签字如儿戏，没有法律效率，如果他们好，私下继续好。是啊，他多么好，哪里都好，温暖体贴尊重，对她细心，床上合拍。离婚后她才知道，好的感情是这么彼此迷恋，而不是身边有个差评师，令你神经紧张。
但是，她就要看老陈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