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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他的神情透出一种让人不安的狂乱。
蒋知煦双手用力撑着床板,一点点往后退缩,试图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可是她明白,这一切只是徒劳无功,她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不要……”
她惊恐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摇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你答应过我,不会碰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蒋安屿,蒋安屿!”
那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恐慌与不甘,让人为之心碎。
她最后一声呼唤带着哭腔,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而蒋安屿已经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尽全身力气将她从边缘拉回身边。
“煦儿,”他低下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轻轻俯下身,将脸埋在蒋知煦那柔软的颈窝里,呼吸着她的发香,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温柔。
“你应该早就知道,哥哥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掺杂着自嘲。
“当初我硬生生拆散你和秦容泽,毁掉了你们那么好的姻缘,逼迫你留在我的身边,让你日夜与我纠缠不清……你以为我真的会是什么好人?”
窗外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暗起来,一道沉闷的雷鸣划破了寂静,仿佛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作出了回应。
听到这个声音,蒋安屿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怀中的少女依旧沉浸在无边的梦境中,在梦中不停地哭泣着。
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紧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一串未掉落的珍珠。
她的嘴唇微微肿起,两排清晰的牙印映入眼帘,显得格外扎眼。
继续往下看去,则是少女白皙柔嫩的肩膀和优美的锁骨线条,上面散布着一些或青或紫的痕迹,见证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蒋安屿低垂下了头,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许久,内心深处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后悔之情。
蒋安屿原本准备继续下去的动作顿了顿,手指停在了少女肩部的位置,并没有再进一步。
梦中的蒋知煦又回到了从前那段快乐而又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时候她还很小,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围着自己的哥哥打转。
那个时候的蒋安屿也才不过十二岁而已,明明自己都还是个需要大人照看的孩子,但在照顾妹妹这件事上却表现得异常周到细致。
“煦儿,别急,慢慢地张开你的双手……没事的,有哥哥在这儿保护你,你只管放心好了。”
那是蒋知煦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慌乱的模样。
他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她,明明害怕得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强撑着,张开双臂,用一种充满决心和坚定的声音,对着树上的她说:“跳下来,哥哥一定接住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别怕!”
树上的蒋知煦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咯咯笑着,她的笑声清脆而悦耳,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
她伸出短短胖胖的小胳膊,像是两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的翅膀一样,朝着树下的蒋安屿喊道:
“哥哥,我是小鸟,我要飞下来啦!”
“我要飞,我要飞啦~”
她一边喊,一边挥动着双臂,仿佛真像一只准备展翅高飞的小鸟。
她大声嚷着,随后猛地从树上跳了下去,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正在飞行的小鸟。
周围的仆人们吓得尖叫起来,他们一个个面露惊恐,纷纷围了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唯有蒋安屿没有退缩。
他的眼中虽然闪烁着恐惧和紧张,但他紧紧咬住了下唇,稳稳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蒋知煦落下来。
他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蒋知煦,但她那娇小的身体一落在他怀里的瞬间,他自己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抖得厉害,双腿几乎要支撑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和重量。
被抱住的蒋知煦仍然笑嘻嘻地抬起头,她的白嫩小圆脸上满是俏皮的神情,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有趣的游戏:“哥哥,我飞得漂不漂亮呀?”
她天真的声音里带着期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哥哥。
蒋安屿的心有余悸,心脏狂跳不已,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刚才那一幕太过惊险。
等他稍微平复了一些后,原本被抑制住的愤怒涌了上来。
他扬起手臂,打算狠狠拍一下蒋知煦的屁股教训她,可那只手举到半空时却停住了。
他看着蒋知煦那盈盈带笑的小脸,突然间心软了下来。
那个稚嫩的、天真的笑容让他心中的怒气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爱。
手掌轻轻落下,少年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颤抖:
“漂亮。”
那也是第一次,十二岁的蒋安屿展现出了他冷酷的一面。
那一刻,在面对妹妹的时候,他不仅表现出了坚强与勇敢,也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平时不常有的柔情。
他下令处死了那些伺候蒋知煦的几十个仆人,仅仅因为他们没能看管好她,纵容她爬上树去玩。
这一惩罚让整个府邸的人都心生畏惧,也彻底粉碎了蒋知煦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
就连悯枝和星茗,那时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挨了好几板子,被家里领回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这两位平时温柔的侍女此刻也只能低头认错,她们心中满是怨恨与无奈,却无法开口辩解半句。
蒋知煦十岁之前,一直和蒋安屿住在如意堂。
这个地方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是她童年最美好的记忆所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只剩下无尽的压抑和恐惧伴随着她的每一天。
如意堂曾是她的家,可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厌恶这个地方。
这里的每一砖一瓦都仿佛变成了束缚她的锁链,让她感到无法呼吸,甚至连逃离的心思都不敢有。
“醒了?”
耳边响起了一道略微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令人心寒。
蒋知煦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