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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在这样复杂的境况中,陈书翊对她来说才越发重要,必须紧紧抓住他作为依靠。
她明白,蒋安屿一定会利用家人来威胁她,企图让她屈服于他的安排,但她偏偏不让他的计划得逞。
为此,她故意编造了一些真真假假的话,还特意在陈书翊面前掉了两滴眼泪,试图让他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二姐一向不待见我,昨天不知她跟哥哥说了些什么……哥哥竟然说要送我回蒋府老家。”
陈书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可你刚才不是说,你家人不在京都吗?”
蒋知煦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含着泪光:“是啊……母亲从赐婚那天起就对这桩婚事不满,她觉得我嫁给你是为了压蒋知暖一头……可四郎,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我的心思,旁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懂吗?”
少女抬起湿润的眼睛,目光深情而哀求地看着他。
这一刻,陈书翊被她的眼神深深地打动了,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仿佛能给她力量与支持,“你的心意,我当然明白。”
蒋知煦缓缓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想嫁给你,可母亲和哥哥一定不会答应。他们的心里容不下我比二姐嫁得更好。”
她轻轻地抽泣了一声,娇小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更加柔弱,仿佛一片被风吹动的柳叶,摇曳生姿。
陈书翊见状,心中一阵疼痛,他真想立即抱住她,温柔地安慰道:“别怕,这可是圣旨赐婚,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蒋知煦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猛然抬起头来,泪痕未干的小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惶恐:“但我怕他们会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四郎,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们因为我们而受到伤害呢!”
清澈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滑过她苍白的小脸,眼神迷蒙无助,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着,看上去如此脆弱无助,让人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看到她这样,陈书翊的心都要融化了。
“别怕!”
他强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握紧拳头,郑重地许下诺言:“有我在,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问题的。”
蒋知煦听罢,轻轻靠向了他的怀抱,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在这样的氛围中更显迷人。
他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儿,他忍不住唤道:“三娘……”
少年的情感总是炽热而直接的,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想俯身去吻她那柔软的嘴唇。
然而,蒋知煦微微偏过了头,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吻,只有他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四郎,你先听我说……”她低声说了一句,便没有继续下去。
蒋府的一处角门外,蒋安屿已经早早地坐在了准备好的马车内等候着。
佩兰则站立于马车旁,目光始终紧盯着门内的方向。
终于,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姑娘。”
佩兰走上前去迎接,礼貌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即便看到了蒋知煦那双红肿的眼圈,尽管内心颇有感触,但佩兰还是保持着专业的态度,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请。”
蒋知煦戴着一层面纱,将她的容颜遮得严严实实,手臂上挂着一个不大的小包袱。
这个包袱看似不起眼,但对她来说却极其重要,因为里面装着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少量金银。
她没有带悯枝和星茗一同出行,而是让这两个贴身侍女留在了府中照顾一切事务。
尽管心中对她们有所不舍,但这次出门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失误,因此只允许最精干的队伍同行。
乘坐的马车外表看似简简单单,朴素至极,与平常所见的那种豪华奢华之感大相径庭。然而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装饰十分精致考究,并且设计相当巧妙,尽管空间不大,但所需之物却样样俱全,足以令人感到舒适而满足。
坐上车后,蒋知煦习惯性地用手掩着面纱下的部分脸庞才缓缓落座,这一细节引起了蒋安屿的注意。
他不动声色地迅速扫了一眼她藏在轻薄面纱后面的脸,那是一种复杂又微妙的表情:既有不解也有担忧。
但他知道现在的蒋知煦仍然在生气当中,为了避免激化矛盾或引发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决定暂时不主动挑起话题,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偶尔会把手中准备好的点心或者是热腾腾的茶水平缓地推至对方身边,希望能够缓解一下气氛中的尴尬和紧张。
察觉到对方的行为举止,蒋知煦选择以侧头的动作靠向车厢内部柔软的壁上,尽量使自己的视线避开一切外界的景致或者人物,以此来表示出一副对外部世界毫不在意的态度。
这种做法表面上看似冷漠无情,其实只是她在尽力克制内心强烈波动的真实情感而已。
尽管如此,在车子终于离开繁华喧嚣、热闹非凡的京城边界之际,蒋知煦还是没能抑制住好奇心驱使之下产生的渴望了解周围环境变化的心情。
她小心翼翼而又快速地掀起马车窗上的帘子一角往外看了一眼,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愤怒都被暂时抛诸脑后。
这是她活了整整十八年以来首次独自踏上旅程,前往未知之地的经历对于年轻女孩来说充满了刺激与新奇,同时也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感,仿佛整个人都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般跃跃欲试起来。
蒋安屿则显得更为沉稳从容,只见他一边手执书卷翻阅浏览,但实际上目光却不时投向车外不断变换着风光景色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得一路往南方前进,考虑到时间与距离的因素,今晚估计只能先在顺和县歇息一晚了。”
闻言,蒋知煦虽然依旧对对方怀有一定怨念之情,可毕竟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关切之情,不由得立刻转回头用略带急切语气问道:“为何需要特地停下来休息呢?明明我还可以继续坐着马车赶路啊!”
她的话语之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解甚至是不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