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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昙昙的情绪似乎是好了一些，缓缓抬起头来。
只是，眼中的泪水，却还是落了下来。
忍了这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
毕竟，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可怕的太诃谷，给她带来的阴影太多太重。
“叔叔，昙昙想回爷爷家，昙昙不想去大城市了，昙昙不敢了。”
在昙昙这五年的人生里，过的最快乐的就是封则越家里住着的这段时间。
听得让人心疼，更心酸。
“叔叔，昙昙知道自己讨人嫌，可昙昙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
“昙昙没有爸爸妈妈了，昙昙知道，没人会喜欢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陈易听得心中一颤，这孩子明明什么都懂，却要伪装的自己什么都不懂。
显然，是长期的压迫，让她不得不去伪装自己，换取更多的生存希望。
“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你也有妈妈，她叫苏婉韵，以后你就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陈易紧紧抱着她，不肯再有半丝的松开。
这孩子的遭遇，无论是谁都无法做到无视。
更不要说，她还是封则越临终前的遗言。
“可是，刚才那个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昙昙，明明昙昙没有跟他说过话的。”
从小开始，便不断有人对她殴打。
昙昙虽然早熟，却还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殴打自己。
适才那个男孩的行为，让她脑海中关于太诃谷的记忆再次翻涌而出，也难怪她会如此恐惧。
“这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
陈易只能说道：“他们都是坏人，所以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不要管他们就好。”
“那我们是好人吗？”昙昙仰着头，问道。
“是。”陈易点头，“但我们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好人。”
“昙昙你记住，我们永远不会主动欺负人，但如果别人来欺负我们，也绝不能忍气吞声。”
“他们怎么打的你，就怎么打回去，打不过就来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对于这番话，昙昙似懂非懂，却还是扑在了陈易怀里，将小脸深埋其中。
“我真的能有爸爸妈妈吗？”
昙昙稚嫩的声音又问道，掺杂了隐隐的激动和担心：“我真的能叫你爸爸吗？”
她的激动，是因为陈易的话。
她的担心，更怕陈易的话，只是敷衍。
“能，以后你便喊我爸爸！”陈易摸着她的小脑袋，“等见到我的妻子，便喊她妈妈，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女儿。”
沉默。
昙昙忽然的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响，这才又缓缓仰起头。
“爸爸？”
声音很小，带着试探，以及不确定。
“哎！”
陈易笑看着她：“爸爸在这！”
“爸爸！”听到回应，昙昙胆子似乎大了些，声音也更大，再次叫道。
“哎，爸爸在这！”陈易的回答也更大声，更肯定。
昙昙脸上还挂着泪水，只是那委屈的表情，却在渐渐化作欢喜。
“爸爸！”
“我有爸爸了，我也有妈妈了！”
昙昙抱住陈易的脖子，高兴的叫着：“昙昙以后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了，再也不会让人讨厌了。”
高兴的昙昙，挣脱了陈易的怀抱，跳下来跑到范学林面前。
“范叔叔，我有爸爸了！你看，那就是我爸爸。”
“昙昙还有妈妈，爸爸说妈妈很快就会来看我的。”
“昙昙好高兴，昙昙好快乐。”
孩子的表达，永远这么直接，哪怕是昙昙，在兴奋之余依旧如此。
“是吗，昙昙真是好幸福，有爸爸妈妈爱护。”
范学林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那以后，你可要叫我二叔了。”
“嗯，二叔！”昙昙重重点头，小嘴咧开，笑的好像一朵朝阳下盛开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