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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你四姑父一个病人，脑子不行，天天就知道傻笑，腿脚还不好，在康复医院交不起住院费被赶出来……你嫂子又怀了二胎马上要生了……”
……
清夜一脑门子黑线，心说我这是欠着你多少钱啊？！难道我给了你，能立马致富了不成？？？
“那个！四姑！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也很同情！你看看我需要给你多少钱，保证一分不少！”
“嘿嘿！清夜啊！打小我就看着你行！姑没有白疼你！等我拿个账本啊……”
咣……当当
是手机撂在桌子上的声音。
隔着手机，清夜都能够听到电话那边，有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中间有好几次，李明问询了清夜要不要帮助？清夜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他算了算，打太阳能露顶的话，修一修也用不了太多钱，估计一两百差不多了。
自己手头还有上一点儿，这是后来宋老师怕自己吃不好、穿不暖，特地塞给自己一点儿零钱。
这个时候清夜拿出来攥在手里，握的很紧，每个人对他的好、对他的坏，他都记得很清楚。
宋老师和李明警官，算是他重生以来唯二对他不错的人，是比家里人，家里那个亲妈都要好。
没有耽误太久，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咣……当当的声音。
“喂？喂喂！”
“四姑，你说！”
“是这样的，我算了算啊！这磨房顶花了4720块，还有你初中的时候，我给你买了个泳裤花了20块钱，还有你刚上高一的时候，饿的实在受不了了，给我打的电话，从我这里拿了饭钱是15块钱，还有一箱奶是27块，其他的我就不要了。”
“一共……4782块钱，你给四姑4790块钱就行。”
……
……
手机的声音不小，站在旁边的李明不用紧贴在耳朵边，也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四目相对，看出了彼此的差异和恶心，随之而来的是厌恶，反感。
这是要恩断义绝的节奏啊！
一个泳裤也算在里边？！
那个牛奶……清夜想起来了。
还是他刚考上高一的时候，四姑拎了一盒，过年期间别人串门儿拿过来的一箱牛奶，就这么给了清夜。
当时清夜也没注意，就这么直接拿回去，喝了几天才发现味儿有点儿不对，还是同班同学贴心的瞅了瞅，才告诉他已经过期了十几天了。
也多亏他这一箱牛奶所赐，那一个星期，愣生生的在医务室，就跟打卡一样，每日必去。
好在他身子骨硬朗，没有在那个时候，早早的虚脱致死。
以至于他现在再也没喝过牛奶，一闻到那个味儿已经是避之不及，逃之夭夭了。
这件事情他和父母说过，自己的亲父是个老好人，听到清夜说完后只是宽慰他说可能四姑也没有注意到日期的问题。
而自己的母亲……则说不就是过期了吗？她小时候吃的东西，哪样不是过期的？又能怎么着？还不是长那么大，还生下了清夜。
因为那件事儿，清夜还被母亲狠狠的批了一顿，说不知道从哪养的臭毛病，那么娇惯起来？！就应该饿他几天，让他知道粮食来之不易。
现在听到四姑旧事重提，那他必须得好好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