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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齐柔音见李徽如来了,连忙走过去,恭敬的神情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侍奉长辈,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陈秉忠呢?那是他亲爹,他不伺候,倒叫你第一个怀着胎的伺候。”
齐柔音柔声为丈夫开解:“夫君有职务在身,日日要外出忙碌,家里的事情理应儿媳由分担。”
李徽如看她垂着眉眼揣着手,一副软柿子的样子,心头有些郁闷。
她这个大儿媳原出自书香门第,家世不算低,可齐柔音嫁过来刚一年,齐家老爷就因犯错被贬官出京。
陈秉忠是个最爱追名逐利的,眼看齐柔音娘家落败,渐渐心生不满,尤其是齐柔音第一胎还生了个女儿,他对这个妻子更是看不顺眼。
这几年,齐柔音备受冷落,然而没有娘家撑腰,她又本是个软性子,就只有忍气吞声。
李徽如也同陈秉忠说过,不可苛待媳妇,可是小两口的事她管不了太多。齐柔音的性子不对她的脾气,每每瞧见那软绵绵的样子,她也喜欢不起来。
可是平心而论,齐柔音是个好儿媳,而且前世她被撵出侯府,无处可去又病重,齐柔音曾偷偷来找她,给她送钱送药。
虽然未能帮她渡过难关,但是那份情谊令她动容。
齐柔音是这侯府里难得的纯良之人,这个孩子从没有辜负过她,那她也该多护着她些。
李徽如牵过齐柔音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前几日太医给你诊脉还说你胎气不太稳,还不好好歇着?兰月,去库房挑一些滋补的补品送到少夫人房里去。”
“这里有下人照顾就行了,这两日天气好,不妨出去逛逛街看看景。对了,下个月老太太寿宴,把你娘家人也请来热闹热闹吧,你好长时间没见他们了吧?”
齐柔音呆呆地看着李徽如,半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婆母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虽然以前对她也不差,可是这么主动关心她,还是很少见。
婆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身份低微,又不得婆母喜爱,向来不敢靠近,只能看脸色小心侍奉,今日能得她如此照拂,实在受宠若惊。
“婆母,我……”
李徽如见她都语无伦次了,不禁失笑。
至于这么惊讶吗?弄得好像她以前是个恶婆婆一般。
“都是一家子,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同我说,也不必看陈秉忠的脸色。”
齐柔音可不敢那么得寸进尺,不过能得婆母这句话,心里还是很温暖的。
她抿着唇,腼腆地笑着说:“多谢婆母。”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小人儿小跑着进来了。
“娘,你看我新学的字!”
三岁的陈青钰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刚写了个字,就举着宣纸来给娘看,蹦蹦跶跶的像一只小兔子。
可孩子刚看见坐着的李徽如,大喇喇的笑容立刻收起,手脚都端正了,小声叫了声:“祖母。”
齐柔音轻斥:“钰儿,你又这般毛毛躁躁,娘是怎么和你说的?快来和祖母赔礼。”
青钰嗫嚅着说:“祖母,钰儿不该吵闹,钰儿知错了。”
也不能怪孙女怕她,李徽如本来就不太喜欢亲近小孩儿,平日又总是端着架子,很少让青钰到她跟前玩耍。
这会儿看着青钰紧张地眨巴着眼睛,心里颇觉有趣,对她招招手,“钰儿写了什么字,让祖母看看。”
青钰先看了眼母亲,才磨蹭着把背到后头的手伸了出来。
李徽如看后,笑着摸摸青钰的头,“原来是善字,钰儿写得很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钰儿要像你娘一样,做个良善之人。”
青钰听得懵懵懂懂,但是祖母摸她的头了,祖母身上的气味好好闻,祖母的眼睛好好看。
“钰儿谨记祖母教诲。等以后弟弟出生了,我也会教他为善。”
李徽如捏捏青钰的脸,“钰儿怎么知道你娘怀的是弟弟?你想要弟弟?”
青钰咬了咬唇,“爹爹说女孩没用,男孩才好,如果娘生的是弟弟,爹肯定很喜欢。”
李徽如听得直皱眉。
若不是陈秉忠重男轻女,成天把那些话挂在嘴边,这三岁孩子怎么会想这些?
她心疼地将青钰揽在怀里,声音温柔:“别听你爹胡说,男孩女孩一样好,钰儿这么聪明,是最好的孩子,祖母喜欢得很。”
青钰眼睛亮晶晶,奶声奶气地说:“祖母也好,我也喜欢祖母。”
“乖。”
齐柔音见李徽如对青钰亲近,自然是高兴,可是一码归一码,传宗接代哪家不看重?
她低头,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
头胎生了女孩,陈秉忠很失望,这一胎,必须得是个男孩啊。
李徽如看了眼齐柔音,其实她也不知齐柔音这一胎究竟怀的是男是女,因为齐柔音这一胎没有保住。
那时徐敬怜母女已经进府,徐珍珍和陈秉杰暧昧不清,她绝不会容许此等秽乱之事发生在侯府家宅,勒令陈秉杰住在书院,不许见徐珍珍。
可那徐珍珍实在是水性杨花,眼见勾搭陈秉杰不成,竟然扭头攀上陈秉忠。光天化日的,二人厮混在一处,被齐柔音撞个正着,齐柔音受不了刺激,当即就滑了胎。
现在想起此事,她还是气得胸口发闷。
这一条性命,她可一定要帮齐柔音讨回来。
祖孙三人正其乐融融,陈秉忠走了进来。
齐柔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散,从榻上站了起来。
李徽如看见他就冒火,还没说话先剜了他一眼。
陈秉忠莫名其妙,扫了齐柔音一眼,立刻质问:“是不是你没好好照顾父亲,惹得母亲不快?你还能干成什么事?”
齐柔音慌张道:“不是……”
陈秉忠往椅子上一坐,眼睛刮着齐柔音,“一不传宗接代,二不侍奉父母,你这媳妇做得可真轻松,我都羡慕,比我在外头日日奔波操劳舒坦多了!”
齐柔音看出他心情差,抿着唇不敢多言。
青钰也吓得缩着脑袋,小心地看脸色。
李徽如抚摸着青钰的发顶,笑着说:“钰儿你看,并非是女子不如男,有的男人,把家里事都丢给女人,自己出去潇洒,在外头受了气,回来就朝女人撒气,这种男的是最没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