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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走,李徽如的母亲邱氏从瑞王府来了。
听说女儿已经到了,她便急着要去找李徽如说话,问问侯府的事情。
段老太太却拉住她,说:“她和鹤卿在一处玩呢,由她们去吧,咱们姐妹说说话。那永安侯是真不成了?”
邱氏是个有福之人,出身名门,嫁给亲王后,顺顺当当做了几十年王妃,后来儿子承袭王位,她成了王府里富贵悠闲的太夫人,一辈子没什么烦恼,唯独女儿的婚事。
陈显这个女婿她本来就看不上,自家女儿从小被她捧在手心里,嫁到那陈家日夜操劳,吃苦受罪,福气没享着就罢了,现在那陈显还躺在床上不会动了。
邱氏满脸愁绪,“听徽如说,那陈显如今也就能喘气儿,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也说不好,怕是一辈子就那样了。”
段老太太闻言嘴角没压住,邱氏见了纳罕,“你怎么还幸灾乐祸起来了,徽如不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不心疼心疼她。”
“瞧你这话说的,我自然是心疼徽如的。”段老太太拉过妹妹的手,“不过眼下这情形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邱氏没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段老太太说:“你我亲姐妹,我就不瞒着你了。徽如成亲的时候,鹤卿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么多年来,给他说了多少的女子,他都不愿成亲,只因他心里装着徽如呢。”
邱氏很惊讶,但也不是太惊讶,两个人自小青梅竹马, 暗生情愫也很正常,“那鹤卿怎么不早点说?”
“他装呗。”段老太太撇撇嘴,“两人打小就认识,在一块那么多年,早就动春心了,可他偏像个锯嘴葫芦不吭声。等太后相中了谢家的孩子,有意指婚时,他这才知道着急,可是还没等他去表明心意,徽如转头就看上陈显,求了赐婚圣旨,这下是真晚了,他肠子都悔青又能怎么着?”
邱氏听了也觉遗憾,“这阴差阳错的,若是早些挑明,可真是一段好姻缘。”
段老太太笑道:“现在也不晚呐,徽如刚死了丈夫……”
“哎,人还没死呢。”
“嘿呦,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呢。”
段老太太把脸上的笑收敛几分,正色道:“反正那陈显已经不成了,徽如总不能留在那儿给他守活寡吧?鹤卿这又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干脆撮合了他俩!”
邱氏挑眉,“当真?鹤卿现在还是个童子身?”
“当然了,我是他亲娘我能不知道?”
邱氏又有些疑虑,凑近了悄声问:“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段老太太一瞪眼睛,“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你瞧瞧他几个哥哥,哪个不是儿女双全的?”
邱氏笑起来,细想了想说:“那回头问问徽如的意思。”
……
暮春时节,桃花已开过了头,风一吹簌簌落了一地。
有几瓣留在段鹤卿的肩头,李徽如抬手拂去,笑着打量他,“今日是孩子的满月宴,你倒打扮得跟花孔雀一般,抢了孩子的风头。”
段鹤卿指尖捻着粉嫩的桃花,放在鼻间轻嗅,斜眼瞧着李徽如,“是你说我穿湖蓝色最好看的,怕是现在年纪大了,入不了郡主的眼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瞧着好看得很,鹤卿英姿不减当年。”
段鹤卿唇角扬了几分。
“只是从前也没见你这么爱打扮,如今竟是老来俏了。”
“我与你同龄,如何就老了?而且,打扮得好看些,才配站在郡主身边,若是同侯爷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岂不是要怄死了。”
李徽如笑了一下,“如何要拿他自比,自轻自贱。”
段鹤卿听她语气中都是对陈显毫不掩饰的厌恶,有几分意外。
毕竟当初李徽如可是非陈显不嫁,更是同陈显恩爱了十几年。
他心中意动,正要试探,不巧这时段家四郎沉着脸匆匆走过。
段四郎手里提着个食盒,清秀的眉宇间笼着愁色,一抬头看见三叔和郡主,立刻规规矩矩地过来行礼。
“见过郡主,见过三叔。”
李徽如见他小脸紧绷着,笑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段四郎支支吾吾,似是难以启齿,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三人一齐望过去,是陈妙容从小径上过来了,不过她没有上前来,缩在假山旁。
段四郎则是一副见鬼的惊恐模样,李徽如明白过来,脸上很是挂不住。
“这是陈小姐做的糕点,还是给三叔和郡主吃吧。”
段四郎红着脸,将手里的食盒胡乱地塞给段鹤卿,逃也似地跑走了。
那边的陈妙容见状一跺脚,也从另一边走了。
李徽如头疼不已,这陈妙容真是锲而不舍啊,一个姑娘家能有这股子莽劲儿还挺厉害的,李徽如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
“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瞧把四郎吓得。”
段鹤卿失笑,“年轻气盛嘛。”
李徽如打开那食盒,见是一盘玫瑰酥饼,“我还不知道这丫头会做糕点呢。”
她拿了一块,走到池塘边,将酥饼掰碎了扔池子里喂鱼。
段鹤卿望着她的身影发呆,随手拿了一块酥饼放进嘴里。
水中的锦鲤都凑过来争抢,李徽如脸上浮着笑容,拿扇柄轻轻戳弄水面。
浅金色薄纱披帛垂在她的臂弯,随风摇曳,春光落了她满身,立在秾艳花色间,比花还娇美。
段鹤卿痴痴地看着她,春风暖融融的,吹得他人都荡漾起来。
李徽如玩了半天,一直没听见段鹤卿的动静,扭回头时,见段鹤卿两手环胸,背倚着树,眼睛微阖。
日光被树筛得细细碎碎,落在段鹤卿身上,李徽如走近了才发现他眉头微微蹙着,脸颊还有些泛红。
“热着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手背刚贴上去,段鹤卿猛然睁眼,抓住了她的细腕。
那双眼睛里映着斑驳的光影,眼神迷离,粗重炙热的鼻息喷洒在李徽如的掌心,她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石桌上那盘糕点。
下一瞬,手腕被人一拉,她的身子紧紧嵌入段鹤卿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