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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邪器
忘年在黑暗角落翻找，一把抽出一块黝黑小匣子，像是什么固封器官的容器。
顾盈盈听见那铁器相撞的声音，下意识扭头。
“你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是想进柳家后堂翻天？”
忘年语气简单，“青面恶灵起源复杂，柳家里没准藏了它的寄宿体，这玩意能阻断一些怨力。”
章五听得头皮发麻，“好家伙，柳家到底干了多少邪门生意，光天化日却还能冠冕堂皇。”
曾依白冷笑，“那不就是钱多势大，打着慈善幌子，捞取非法利益，顺便搞点复生邪术，别提多扯淡。”
顾盈盈盯着那黑乌石碎片，看见寒气在曾依白血肉里缭绕，她心里没有多余怜悯。
她只在乎能否尽快找出柳家的真实动机，然后彻底铲除那些阴魂作祟。
章五挠着下巴，“能不能一次性干翻柳家，然后分点好处，我们直接洗手不干。”
顾盈盈收起黑符，冷冷回应，“不用做梦，柳家背后有股力量，不是你想象那么好对付。”
章五暗骂，却不敢顶嘴，灰溜溜把黑符藏进怀里，把握手上那一丝安全感。
房中没有多余光亮，只有破窗外的夜灯映出斑驳影子，在墙面上晃个不停。
门外忽然刮来一阵尖锐怪风，像是有鸟群正从低空呼啸而过，声势让人心里发紧。
忘年把那黝黑匣子揣进怀里，转头示意大家可以出发。
“走，柳家今晚大概会有一场祭祀，你们若要混进去，就得先潜到后门。”
他说完就率先跨出门口，步伐稳得像只夜猫。
顾盈盈紧随其后，红绸垂在袖子里，只等稍有动静就要发力。
曾依白虽然受伤，但他显然也不想落后，咬着牙死撑跟上队伍。
章五一想到闯入柳家就心跳加速，脑袋里闪过惶恐画面，又想到了可能的好处，纠结得无以复加。
几个人出了破房，一路顺着夜色往柳家方向赶去，城市背景逐渐被抛在后面。
柳家的老宅区远离市中心，面积庞大，更像一个修葺华丽的大庄园，围墙高耸，内里常年有保镖护卫。
但据说柳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深夜举行一次古怪祭祀，表面上对外宣称是祖先祭拜，可外人从没见过场面。
章五走在路上，还在跟曾依白嘀嘀咕咕，“以前就听有人说，柳家祖传什么法器，还能呼唤鬼魂，整得玄乎其玄。”
曾依白面色发青，“鬼知道那些东西，反正出现在他们手里，大概率没好事。”
顾盈盈中途停下脚步，在一堵围墙外侧仔细倾听，似在感受内部是不是有更强怨力。
外面风很冷，墙头还装了尖刺，的确像个防备极严的地方。
四周黑影闪烁，显然也有柳家暗哨在巡逻，但似乎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忘年轻轻嘲弄，“柳家今天人手似乎增多，想潜入后院并非易事。”
章五左右张望，撇嘴道，“要么翻墙，要么伺机混进，我还真不想被他们抓住当祭品。”
顾盈盈甩出红绸，让绸端缠住围墙顶处的一根铁刺，然后身形一纵，竟轻巧攀上墙沿。
她在墙头下望，看到庭院里点着新搭的法坛灯，暗影光晕让人心惊肉跳。
曾依白紧跟着，咬牙把红绸当软梯用，抖着肩膀爬上去，却不小心扯到了创口，疼得他倒吸凉气。
章五虽怕高，但见两人都翻过去了，他也狠下心，手脚并用往上攀，差点滑下来。
忘年最后一跃而上，动作干脆，好似没费多少力，就已经与顾盈盈并肩。
他们俯瞰院中，那灯火竟然呈弧形排列，中央是一座铺满黑色花纹的台子。
台子四周围了数十名黑衣护卫，有人手持长棍，有人端着诡异的仪式器皿。
章五低声咒骂，“这么大排场，挺吓人的，这要动手就是硬拼啊。”
顾盈盈眯着眼看见远处，还有几个身穿道袍的人举着手势，像在对着法坛诵经。
那些人口中发出的念词怪异，全是浓厚的阴气呼啸，与黑色烛火形成强烈碰撞。
曾依白猛咽口水，“娘的，这股阴气，比之前见到的还要委实霸道。”
顾盈盈逐层扫视，看见那法坛底部，放着三个空棺，还有半截翻起的血色绒布。
她心中一沉，暗想柳家果真在酝酿复活死者的阴毒仪式，而那三个空棺也许是他们储备的关键。
墙下传来脚步声，似有更大团队朝这边赶来，带着不祥动静。
章五紧张得腿软，“怎么办，要现在冲下去吗，还是先等等看情况。”
顾盈盈轻哼，“先察看他们的阵仗，我不想冒失暴露，万一背后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忘年遥望院子深处，注意到夜色里还有一块巨大的青石碑，上面刻着某种古老咒文。
他拧了下眉，用低沉口吻说，“这块碑可能是关键集中点，柳家很可能借助冥界力量，但也得看这碑是不是他们的节点。”
章五愣了一下，嘴上嘟囔着听不太懂，却也感觉那石碑让人心里发寒。
曾依白吐了口浊气，“我身体虚得厉害，要是打起来，我怕自己撑不住几招。”
顾盈盈没看他，只淡漠丢了几个符纸，“紧要关头催动尸气，别让自己葬送在这种鬼地方。”
章五向下俯瞰，看见好多护卫围住法坛，远处还停着几辆黑色豪车，显然柳家的宾客不止一批。
正当众人打算先隐蔽观察，不料围墙另一侧闪出一道灰影，似乎发现了他们四个。
“你们干什么？”
那灰影话音刚落，就猛然抽出短刀，带着一股子阴煞劲。
章五大惊，刚想向后退，却见顾盈盈瞬间一甩红绸，将那灰影缠住。
台下护卫听到闷响，立刻有数道手电光照向围墙，脚步声也嘈杂起来。
记一个护卫狞笑低吼，“有人闯进来了，抓住他们，都给抓住，别放跑一个。”
气氛瞬间绷紧，十几个护卫分头散开，对着这片区域采取合围之势。
章五急得腿抖，抓着墙头却不知道该跳下还是该跑，情绪乱成一团。
忘年拔出一柄寒光匕首，用力削断那灰影的短刀，使其喉头溢出一声惨呼。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