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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埋头驾驶，总算能稍微维持中高速，暂无外敌尾随，气氛就这么僵持。
顾盈盈时不时抚摸红绸，似在默默计算体内能量的消耗。
周好记挂着那翎羽埋葬地，章五想着小命和收益，冯晓满脑袋惊魂未定。
曾依白依靠在后座，沉沉呼着气，像活死人般陷入半梦魇，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如何。
此时天空卷起稀薄乌云，把月亮封得更黯淡，路边荒地有几只猫头鹰发出凄历嘶鸣，令夜晚更加森冷。
车轮撵过地面杂石，发出不间断的磕碰声，仿佛催命鼓令人心惊。
“不知道还要开多久，都快精神崩溃。”
章五喃喃自语，双手掐着座椅把手，用力到关节都泛白，他深深知道这趟旅程随处暗坑。
忘年没有吱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公路，眼角余光瞄到初生山雾，预感天气开始急剧降温。
顾盈盈感觉到那骤升寒意，也不知是内心怒火没退，还是腿伤牵动，让她浑身战栗。
她敲了敲车窗，朝忘年沉声说。
“别停，但也别猛冲，等找到山道入口就下高速，到时候周好指路。”
周好闭目片刻，然后抖索道。
“我记得那山脚有条乡道，紧挨着一片荒地，再往上就是乱石坡，再往上才到破庙。”
她零碎地描述地形，有些地方也不确定，要到实地看才清楚。
冯晓在后座强忍着寒颤，用颤音问了句。
“你们……要去荒山干嘛，还带着尸体，我怕到时候遇到危险，会不会……”
他没把话说完，就被章五一个眼神喝止，差点噎住。
周好可没心情安抚他，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回忆那埋葬地点。
她也知道多带进一个不熟的人，风险很大。
顾盈盈的胸口像有块大石压着，让她手指发抖。
她努力回想可能的应对之策，想象到上山之后若需要逃离或对敌，该怎样布局。
这一路沉默中，车辆翻过多个破败桥梁，又绕过塌陷路段，终于驶进大片山雾地段。
远方看不到半点人烟，就连树木也日渐稀少，只余杂草灌木随风摇曳。
夜风愈烈，忽来阵阵雾潮，带着一种刺骨阴冷。
让车上众人都打了个冷颤，这体验仿佛回到阴司。
周好紧了紧身子的外衣，隐约嗅到空气里混合一股淡淡困兽气息，她说不出缘由，却本能产生极度压抑。
章五皱着鼻尖，也发现这雾里透着古怪味道，像某种沼泥臭味，但此处明明是山岗地形。
顾盈盈深吸一口，压低声音。
“别大惊小怪，不过是荒山野岭的腐气，好过在城市碰见枪林弹雨。”
她声调虽然生硬，可内里也有丝警惕，让人明白她绝未掉以轻心。
忘年把油门稍稍放松，毕竟山路湿滑加上深夜能见度差，一不注意就可能坠到崖底，车毁人亡。
“再往前十来公里，就是你说的破庙区域吗，做好准备等下车。”
他看后视镜里的周好，想要确认，但周好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表示差不多这个距离。
车继续在雾色中钻行，如同被幽灵包围，天地间只剩吉普那微弱前灯，照出一小块荒凉范围。
冯晓出了一身冷汗，牙关打颤，他心里打鼓到底跟没跟错，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比一个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