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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丝丝袅袅的雾气,可窥见男人匀称挺拔的身形,定目再看。
后背有些交错的伤,这都不算什么,唯有一处,便是男人的左肩窝,靠近胸口那里,有一处特别明显的裂状疤痕,那里的肉长得也不平整,不难想这里定是受过重伤。
男人松开腰带,将绸裤踢到一边,入到温池中。
一头扎下,沉潜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水面冒出头来。
呼延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靠着池壁,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慢慢扬起。
爽朗的笑声从里传来,看守于浴池外的木雅和另几个宫婢皆是吃了一惊,相互对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大王在大笑。
……
呼延吉给朵氏寻了一个医者,那医者姓罗,人称罗神医,通知各类医理,医术精湛。
服用那人调配的汤药后,朵氏的身子眼见得一日好过一日,从前还不觉得,现下一对比,才知觉从前自己的身体有多滞涩,经此调养一段时日,轻快不少。
“不知大王在忙什么?有段时日没见到他了。”
女人坐在宽大的车椅上,侧过头,看向窗外,一头卷发盘在脑后,像是绽放的大小不一的花儿,细碎的鬓发卷成一个个小圈,服帖在颊上,额前坠着天然的美石。
朵氏的女官莱拉贴心说道:“今日天气好,大妃何不四处转一转,顺道去往西殿,王这个时候下了朝会,大妃也可趁此述述近况,好叫大王心安。”
莱拉年近三十,是朵氏从母家带来的贴身侍婢,朵氏很小时,她就跟在身边伺候,知心且细心,对朵氏的照顾无微不至,朵氏的一应生活日常皆经她之手,是个难得的稳妥人。
女子眸光微亮,腮上透出一点点的红:“也是,他为了我这身子不知劳了多少心神,如今好些了,该让他知晓。”
莱拉招来几个宫婢随行,朵氏从车椅上起身,如常人一般,朝殿外走去。
其中一个宫婢上前,将车椅推行,跟在身后,莱拉领着另几个宫婢紧紧随护在她的身侧。
一路上碰到的宫婢和侍奴,俱行礼,呼其“大妃”。因他们知道朵氏喜欢这个称呼。
一行人到了西殿,殿外立着几个侍奴,朵氏不待通传,当先进了正殿内。
宫婢们立马迎上前。
“大王呢?殿里怎么只你们两个守着?”莱拉将朵氏搀扶到鎏金檀木宽椅上,那椅上铺设了厚厚的软绒垫和引枕,说是宽椅,其实更像是一张罗汉榻。
两个宫婢端了果品和汤茶来,躬身到一边:“王在沐室,刚才兰阿姆叫了木雅和另几个出去,可能有什么事情吩咐。”
朵氏听罢不语,只笑着点了点头,端起汤茶轻抿一口,眉头微微蹙起,放下了茶盏。
莱拉眼一低,又重新抬起,笑道:“大妃有些不爱汤茶,喜清口一些的,你们再去备些果茶来罢。”
其中一个宫婢应声去了,另一个宫婢,名拉措的仍立在原处。
“你也去罢,动作快些,大妃走了一路,不好久等。”莱拉说道。
拉措迟疑,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你这丫头,有我在呢,怕怎的,我们这些人还不够守着?”莱拉笑道,给自己身边的一个瘦脸宫婢睇了个眼色,瘦脸宫婢会意,笑着上前,牵着拉措的手,低声道,“走,走,大妃今日心情不错,一会儿说不定有赏赐哩!”
拉措终是被瘦脸宫婢推搡走了。
莱拉躬身退到一边,朵氏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浴池走去,裙边精美的配饰随着裙波发出高高低低的清音。
女人穿过正殿,继续往里行去,在四个白玉石的岔口,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唇瓣微张,再抿出一丝笑痕,就要转向左手边的水声处。
“朵夫人,且慢,不可再往里去!”
一个声音从后叫喊出来,转瞬间,那人就到了朵氏面前,躬身垂首立着,看似恭敬,实是拦住她的去路。
正是匆匆赶来的木雅。
朵氏声音微冷,嘴角仍是挂着笑:“为何不可往里去?”
“王正在沐室净身,任何人不得擅入。”木雅恭声道。
“是么?”朵氏眯了眯眼,声音不大,却让人脊背发凉。
木雅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若在其他事上出了错,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偏偏这个不行。
只要在西殿当值的人都知道,王沐身是不准人近身伺候的,宫婢们贴身时都莱拉外注意,只因大王不喜人过多碰触。
曾有一个新进的婢子,生了妄念,趁大王沐洗时,支开他人,偷溜进沐室,幻想同大王共浴香汤,借此获宠。
结果……直到现在,木雅一回想起她进入沐室看到的情景,仍是浑身一激灵,身上的细毛竖起。
偌大的汤池,池中水波荡着,像是有风吹动这一池碧清的水,“啪啪——”拍着池壁,而在汤池正中,那宫婢就那么面朝下漂浮着,披散着发丝,双臂直直探向前,随着水波向前一荡一荡,如同勾魂的水鬼。
而他们的王着一件雾色绢纱长衫,衣襟敞阔,支起一条腿坐在池边,冷眼看着,如果她没看错,那双眼中闪着畅快的兴奋和……恨意……
木雅拦在朵氏面前,寸步不让,莱拉连忙上前,笑道:“原是想错了,说起来,还要怪那个叫拉措的侍婢,大妃问她大王在何处,她说在内殿,还错指了方向,好在你来得及时,若是叫大妃进去了,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木雅这才抬起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心中暗恼,王在里面浴身,那两个不知野到何处去了。
正想着,拉措同另两个宫婢端着托盘从另一边而来。
朵氏在莱拉的搀扶下,重新坐到堂间,莱拉替朵氏新倒了一杯热果茶。
转身对木雅说道:“你也该管管手下人,既是在王殿当值,怎能出这样的错,污了我们大妃的名声是小,毁了大王同大妃的叔嫂之情才是大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