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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从怀中取出火折,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顿时就有星星点点火星闪烁,几息后就有火焰照亮整个房间。
众人向房内看去,只见四周堆满了柴火,分明就是一间柴房。
此时老顽童正蜷缩在一堆朽木旁边,衣衫褴褛,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布料。
郭靖俯身趴在老顽童身边,虎目一阵酸涩,却被他忍住不哭。
“周大哥,兄弟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郭靖声音哽咽,双手握拳,手臂上青筋直冒。
耶律齐见到师父这副模样,再也控制不住,冲到身边,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他温柔的用手轻轻拨开其蓬起的头发,眼泪止不住的簌簌往下掉。
公孙绿萼和程英见此情景,连忙转身,不知是怕看到老顽童赤裸的身体还是出于不忍。
可两人整齐划一的抹泪动作,却已说明了一切。
“师父……师父啊!徒儿这就带你出去。”
耶律齐将衣衫披在老顽童身上,使尽全身力气想将其抱起。
一个一流高手抱起一风烛残年的老人却显得尤为吃力,甚至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亏郭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稳。
“齐儿,让我来吧?”
“不……我要亲自抱师父出谷,任何人也别想再将师父从我身边带走。”
耶律齐眼神坚定中甚至带着一丝狠厉,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房门前。
房门已在公孙绿萼进来时被其顺手带上。
公孙绿萼刚想跑过去将门打开。
可耶律齐却等不及,直接抬起一脚,将房门踹得四分五裂,足可见他此时心情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嗯……痛……”
耶律齐怀中的老顽童不知是被踹门的声音惊醒,还是被情花毒折磨得痛醒,情不自禁的呻吟几声。
“师父……您醒了……齐儿带您回家。”
“齐……齐儿……你怎么来了?”
“周大哥,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身后郭靖见老顽童醒来,也立马赶到他跟前,关心的询问起来。
“郭贤弟也来了……哎哟……这个什么鬼情花毒太可恶了,痛死我老顽童了。”
“周大哥,你先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带你回家,之后再想办法给你解毒。”
这时公孙绿萼也开口说道:“周前辈,你放心,晚辈一定会向娘亲求得解药为你摆脱痛苦。”
老顽童对着公孙绿萼虚弱一笑:“小姑娘,你心肠好,老顽童先谢谢你了。”
“不不不……周前辈,是晚辈对不住你。你不辞辛劳救出了晚辈的娘亲,可……可娘亲还要加害于你,确是万万不该。”
说完她捂着嘴,呜呜哭出了声。
“哦……那老妖婆居然是你的娘亲,唉……造化弄人,一个如此纯善,一个又心肠歹毒。小姑娘你放心吧,老顽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有我郭贤弟在,一定会帮我解了这该死的情花毒的。”
说完老顽童却浑身颤抖起来,显然是情花毒又发作了。
看着老顽童痛苦的模样,公孙绿萼犹疑问道:“周前辈,您是不是又想起您爱人了?”
老顽童一听像炸了毛一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不住摇头立马反驳。
“你个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老顽童一生形单影只,哪有什么爱人?”
公孙绿萼却较真起来。
“不对呀!周前辈,情花毒之所以叫情花毒,就在于它发作之时一般都是中毒之人心有所想、心有所盼。您刚才痛得浑身发抖,一看就是动情了。”
老顽童这才恍然大悟:“该死……难怪毒发得这么勤?原来都是老顽童自作自受呀,呵呵,老顽童再也不想了。”
公孙绿萼见远处有亮光忽隐忽现,怕有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她不想看到有人流血牺牲,于是不住提醒、催促起来。
“耶律大哥咱们先出谷吧,至于解药咱们两边同时进行。小妹这边会想办法,向娘亲求取解药,你们在外边也向其他名医求药试试,有消息我们及时互通有无。”
几人都觉得有理,本来耶律齐还想教训一下裘千尺,替师父报仇,可一想到公孙绿萼夹在中间必定痛苦,于是暂时将心中的满腔仇恨按下。
众人沿着原路回到谷口,公孙绿萼直送四人出谷才一一道别。直到四人坐上小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才安心。
回到宿舍,由于心有牵挂,始终无法安眠。
第二日一早,公孙绿萼就被喧嚣声吵醒,她猜测估计是老顽童被救走的事情发了。
拾掇好面容,准备去给裘千尺请安,却发现并不在屋内。
听负责起居的丫鬟言,其到关押老顽童的地方去了。
公孙绿萼立马赶了过去,却听裘千尺正气急败坏的询问守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