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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客栈门楣上悬着的青铜风铃突然齐刷刷转向西北。
舒瑶裹紧石宇的披风,鼻尖萦绕的青霉素味道与客栈飘来的药香混作一处,在喉间凝成苦涩的滋味。
&34;两位贵客里边请——&34;客栈老板拖着唱腔迎上来,腰间十二把铜钥匙撞得叮当响。
他袖口沾着可疑的朱砂,目光在石宇暗绣虎纹的护腕上打了个转,&34;天字房刚熏过艾草,最宜祛除&34;话未说完,大堂里突然传来瓷碗碎裂声。
舒瑶循声望去,三个江湖打扮的汉子正在查验药囊。
靛蓝粗布里裹着的根茎泛着诡异青斑,分明是浸泡过砷石的狼毒乌头。
她指尖微动,精神力凝成的解剖模型刚要成型,却被石宇握住手腕:&34;当心打草惊蛇。&34;
二楼回廊突然坠下一盏走马灯。
彩绘的华佗画像在烛火中旋转,将《青囊经》残页投影在斑驳墙面上。
原本喧闹的食客们突然噤声,十几道目光如蛛丝黏在二人身上。
&34;听说姑娘在寻岐黄秘术?&34;老板从柜台下摸出个鎏金木匣,孔雀石镶嵌的锁孔竟与拓片纹路惊人相似,&34;这是前朝御医留下的《五毒谱》,昨夜才从西北古墓&34;
舒瑶用纳米丝线缠住发簪轻触匣盖,精神力顺着金属纹理渗入。
本该是樟木清香的古籍却泛着新鲜松脂味,书页边缘的做旧黄斑实为栀子水渍。
她忽然轻笑:&34;掌柜的可知,朱砂遇雄黄会泛出青黑色?&34;
木匣应声弹开,所谓古谱竟是浸过明矾的楮皮纸,首行&34;以毒攻毒&34;四字正在褪色。
石宇剑柄轻叩桌案,震得柜上青瓷药杵嗡嗡作响:&34;西北古墓里长的倒是江南楮树。&34;
&34;姑娘好眼力!&34;老板面不改色地合上木匣,袖中滑出个羊脂玉瓶,&34;那这能医死人肉白骨的九转还魂丹&34;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飘来刺鼻药味。
舒瑶耳畔响起熟悉的实验室警报声,精神力自动解析出蒸煮成分:马钱子、钩吻、曼陀罗籽全是致幻毒物。
她佯装眩晕扶住柜台,纳米丝线已悄然缠住老板的钥匙串。
&34;既是神药,掌柜的可敢试吃?&34;石宇突然拔剑挑开瓶塞,几粒丹药滚落在地。
沾了尘土的褐色药丸竟钻出细小红虫,在青砖缝里扭成西夏文字的模样。
大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原本在剥花生的老妪突然掀翻竹篓,数十只药罐骨碌碌滚向门口。
舒瑶分明看见罐底刻着与青铜齿轮相同的莲花纹,而石宇的剑穗正在她荷包旁发出细微震颤。
&34;是在下眼拙。&34;老板突然击掌三声,檐角风铃应声而鸣。
他布满老茧的手拂过柜台暗格,取出的紫砂壶竟与拓片上水波纹严丝合缝,&34;此去西北三十里有座药师塔,或许&34;
舒瑶突然按住他斟茶的手。
壶嘴腾起的热气在烛光中显出淡紫色,分明掺了能诱发谵妄的颠茄汁。
她指尖银针一闪,茶汤溅在柜台瞬间腐蚀出蜂窝状孔洞:&34;掌柜的沏茶手法,倒是像极了苗疆炼蛊术。&34;
石宇的披风无风自动,内力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他剑尖挑起柜台上的算盘,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老板脚边,恰好拼出个&34;骗&34;字。
角落里有人打翻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地面蜿蜒,竟勾勒出藏书阁窗棂的齿轮图案。
&34;精彩!
当真精彩!&34;老板突然抚掌大笑,袖中滑落的金算盘珠滚向舒瑶脚边。
她俯身去拾的刹那,忽然看见珠子内壁用微雕技法刻着实验室安全守则——那分明是她前世亲手修订的条款。
(续接前文)
客栈老板脸上的褶皱在烛火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他忽然抄起柜台上的紫砂壶狠狠砸向地面。
瓷片迸裂的瞬间,几缕青紫色烟雾从砖缝里钻出来,大堂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既然识得苗疆蛊术,就该知道断人财路的下场!”老板枯瘦的手指抓向舒瑶的披风,袖中窜出三条碧绿小蛇。
石宇的剑光比蛇信更快,剑气扫过时蛇头齐刷刷钉在房梁上,毒液将木料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舒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强行凝聚即将溃散的精神力。
纳米丝线顺着袖口钻入地砖缝隙,在烟雾中捕捉到尚未挥发的曼陀罗籽成分,“掌柜的用七步倒混合钩吻熬制迷烟,这配方倒是比市面上的新鲜。”
她突然扯下石宇的护腕掷向柜台,玄铁暗纹撞在青铜烛台上迸出火星。
飞溅的蜡油沾到青紫色烟雾,竟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将墙面的《青囊经》投影烧出个狰狞窟窿。
“不可能!”老板踉跄着撞翻药柜,几十个瓷罐哗啦啦碎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火焰中浮现的莲花纹焦痕,那是青铜齿轮组织独有的标记,“你们怎么懂得破解圣火印记?”
石宇的剑尖不知何时挑起了老板的衣领,寒光映出对方脖颈处暗红的齿轮烙印,“三年前西北粮道劫案,暴毙的押运官身上也有这样的烙印。”剑穗上的碎玉突然发出蜂鸣,震得老板腰间铜钥匙叮当作响。
舒瑶的银针倏地刺入老板曲池穴,针尾缠绕的纳米丝线泛着淡蓝荧光:“掌柜的可知神经毒素会让人产生被万蚁噬心的幻觉?”她故意将针尖逼近对方眼瞳,“或者您更想尝尝改良版的含笑半步癫?”
柜台暗格里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老板浑浊的眼珠诡异地转向东南角,那里挂着幅褪色的《药师问诊图》,画中人的银针正指向檐角青铜风铃。
舒瑶敏锐地注意到,风铃底座隐约刻着经纬度坐标——与她前世实验室的定位完全一致。
“黑市酉时三刻……”老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突然咬破舌下毒囊。
石宇瞬间捏住他下颌,却见暗红血液已顺着皱纹蜿蜒成西夏文字,正是《五毒谱》最后一章的标题。
舒瑶迅速取出手帕接住毒血,精神力触碰到血液中某种熟悉的dna结构时,突然剧烈头痛——这和她在现代实验室遭遇事故时接触的变异病毒如出一辙。
石宇揽住她微晃的身形,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纳米丝线都泛起暖金色。
“他袖袋里有东西。”石宇用剑尖挑开老板的暗纹袖口,滚出的羊皮地图残片沾着药汁,墨迹晕染处依稀能辨出地下河道的走向。
舒瑶的银针突然在地图某处颤动起来,那里标注的星象符号竟与她穿越当天的天文图吻合。
檐角风铃无风自动,将最后一丝暮光切割成碎片。
舒瑶收拢地图时,忽然发现背面用荧光药水写着一句话:“真相就在血液中。”石宇的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字迹,内力激得荧光药水显露出更多暗码——正是舒瑶前世实验室的安防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