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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桂树突然簌簌作响,张远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蜂蜜。
系统地图上标注着\"永通泉货\"的坐标突然闪烁起红光,那截枯枝投下的阴影竟与地契边沿的墨渍完美重叠。
\"东翁快看!\"孙账房抖着契纸凑近灯笼,算盘纹的寿字衣襟擦过桂树皮,\"这契书说显庆三年钱家祖产,可咱们书院门前的拴马石分明刻着前朝年号。\"
张远用蜜汁在树皮上画了道抛物线,金黄的液体顺着龟裂的纹路渗入地契背面。
当伪造的墨迹遇蜜泛青时,月洞门外已响起钱家管事的铜锣嗓:\"张公子好大架子,莫不是要我们抬轿子来请?\"
卢婉的银刀在蜂巢残片上刮出火星,她抬脚踢飞块青砖,砖块精准落在二十步外的泮池边,惊得石赑屃昂起头颅。\"姓钱的倒是会挑时辰,\"她将刀柄转了个漂亮的银花,\"正好拿他们试试新磨的刀。\"
前院里,八个护院举着火把围成半圆。
钱管家正用镶玉的算盘敲打泮池护栏,池底沉睡的石兽突然震颤,震得他腰间铜钱串叮当作响。
张远注意到那些铜钱都用红绳倒系着,分明是市面上流通的私铸钱。
\"张公子可算来了。\"钱管家将契纸拍在石桌上,特意露出腰间府衙的令牌,\"我们老爷心善,只要你们三天内搬走,这些年的地租便免了。\"
卢婉的刀尖挑起契纸,月光透过纸上的蜜渍,显露出阿拉伯数字\"7\"的暗纹。
张远忽然笑出声,从袖中掏出李乡绅给的那枚铜钱:\"显庆三年铸的永通泉货,钱管家可知背面当有几道星纹?\"
钱管家的眼皮猛地一跳,还没开口就被卢婉的刀鞘按在石桌上。
张远将铜钱按进契纸的蜜渍里,当铜绿与伪造的印泥混成诡异的紫色,围观的学子中爆发出惊呼——地契上的星纹竟比官制少了三道。
火把忽然暗了一瞬,钱员外肥胖的身影从影壁后转出,蟒纹锦袍扫落桂树最后的残花。\"好个伶牙俐齿的后生!\"他抬脚碾碎飘落的桂花,身后的护院立刻亮出包铁的木棍,\"但这世道终究是拳脚说了算。\"
卢婉的银刀刚出鞘就削断三根木棍,却不妨青砖上的蜂蜜让她脚底打滑。
张远飞扑过去当人肉垫子时,后肩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
他嗅到怀中人发间的皂角香混着血腥气,突然理解系统为什么要加载星象图——那些闪烁的星子正对应着护院们的穴位。
\"对不住了。\"他在卢婉耳边低语,手指蘸着肩头的血在她刀柄画了道正弦曲线。
当银刀随着三角函数轨迹舞动时,八个护院接连撞上苏醒的石赑屃,钱员外精心养护的美髯被削去半截。
老账房突然敲响上课的铜钟,声波震得桂树落下更多蜂巢。
张远在漫天金雨中举起染血的契纸:\"既然钱老爷认定这是祖产,明日我们便去府衙,请通判大人验验这显庆三年的墨香!\"
钱员外盯着契纸上逐渐显现的\"三七二十一\"水印——那是孙账房灯笼上的朱砂被蜂蜜唤醒的密码——突然想起眼前书生曾用算学揭穿过漕运的贪腐案。
他踹开挡路的护院,蟒纹锦袍扫过泮池时,惊见池底石兽的眼珠在月光下转了半圈。
暮色四合,钱员外肥厚的下巴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油光:\"既然张公子要见官,老夫倒要看看这官司是墨香硬,还是银锭响!\"他故意将腰间钱袋抖得哗啦作响,两枚私铸铜钱滚落青砖缝里,正巧被石赑屃的尾巴扫进泮池。
张远借着整理衣襟的姿势,用沾血的手指在袖中画出三角坐标系。
系统地图上突然浮现出六十四卦的虚影,乾位对应的星纹正巧与池底石兽眼珠转动的角度重合。
\"且慢。\"卢婉突然用刀鞘拦住要收队的护院,靴尖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棍,\"既是见官,这些凶器也该当证物。\"她手腕轻抖,木屑如天女散花般钉入桂树,惊得藏在枝叶间的夜枭扑棱棱飞起,翅膀掠过钱管家头顶时抓落了他的员外帽。
去往府衙的青石板路上,张远故意落后两步。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道旁古槐上,系统提示的\"视觉投影\"功能悄然启动。
当钱家轿夫路过老槐树时,树干突然显现出血色星图,吓得抬轿的壮汉险些松手。
\"老爷树上有鬼画符!\"钱管家哆嗦着指向树干,那些用蜂巢蜜汁绘制的阿拉伯数字正在月光下渗出金红液体。
钱员外掀帘瞬间,正巧看见\"666\"的蜜汁符号顺着树纹流淌,宛如活过来的赤链蛇。
卢婉憋笑憋得肩膀轻颤,指尖悄悄弹出一粒桂树籽。
籽粒精准击中钱员外后颈,惊得这胖子转身时撞歪了发冠。
张远趁机将永通泉货铜钱抛向空中,系统加持的抛物线计算让铜钱不偏不倚卡进石桥裂缝——钱员外抬眼就见桥洞下幽光闪烁,私铸钱上的诡异纹路竟与血色星图如出一辙。
\"显庆三年的永通泉货,可镇不住玄武位的煞气啊。\"张远突然高声叹息,袖中滑落的蜂蜜在石板上画出函数曲线。
钱管家腰间倒系的红绳铜钱突然自发转动,在青石板上摆出个歪斜的\"凶\"字。
八个护院手中的火把同时爆出绿焰,这是张远早先用蜂蜡和硫磺调配的小把戏。
当第七个铜钱滚进桥下暗河时,钱员外终于崩溃地抱住路边的拴马桩:\"张公子!
张大师!
这地契我们不要了!\"
\"钱老爷说笑了。\"张远将染血的契纸叠成纸鹤,指尖蘸着蜂蜜画出翅膀纹路,\"只要您立字为据,晚辈自会为您化解这"三七二十一"的血光之灾。\"他特意加重了孙账房灯笼上的密码数,看着对方在恐惧中按下的手印比官契还要端正。
三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时,卢婉正用银刀削着新摘的梨子。
忽然瞥见张远袖口渗血,她随手扯下自己发带就要包扎,却见青年耳尖发红地躲闪:\"不过是蜂蜜混了朱砂\"
\"东翁!
东翁!\"孙账房提着灯笼气喘吁吁追来,算盘珠子在他腰间撞得凌乱不堪。
老秀才的千层底布鞋沾满夜露,手中却紧紧攥着个青布包裹,\"方才收拾课室,在周秀才的案头发现\"
张远接过包裹时,半块松烟墨从缝隙跌落。
月光照见墨块侧面刻着\"崇文阁\"的徽记,那是城南新开的书院标记。
卢婉的银刀突然在梨肉上刻出深痕,她记得周秀才最爱用桂花香墨,绝不会碰这种刺鼻的松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