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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的。”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可她的理智却无比清楚地知道，陈柏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她，因为没有意义。
而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叶凡的态度。
她曾经数次试探叶凡，询问关于父母的事情，可叶凡每次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甚至连一次深入调查的意思都没有。她原以为，是自己实力不够，叶凡不愿让她牵扯太深。可现在看来……
他是真的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
一时间，朱雀心中天人交战，混乱到极致。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想得怎么样了？”
朱雀回过神，抬眸看向陈柏，只见他正站在床边，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审视。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随意，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能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数剖析。
“我们可以合作。”陈柏轻声说道，语气不急不缓，仿佛这件事理所当然。
朱雀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微微收紧。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她心中产生了无数念头。
合作？
她的任务，是杀了陈柏。
而现在，陈柏不仅没有杀她，甚至愿意主动提出合作？
这合理吗？
她一直以为，陈柏不过是个凭借家族势力苟活的富家子弟，可这几天的相处，让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远比传闻中的更加复杂。
他没有对她展露丝毫恐惧，也没有试图用利益诱惑她，而是直接把她的信仰摧毁，然后给了她一个选择。
——要么杀了他，要么和他合作。
房间内的气氛安静而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稠密。
下一秒，陈柏缓缓靠近，伸出手，轻轻抬起朱雀的下巴，让她的目光直视自己。
“只要你保证不伤害我，”陈柏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令人不容抗拒的自信，“我现在就给你解开绳子。”
朱雀的心猛地一震。
他的眼神太平静了，甚至带着一丝笃定，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一切，知道她不会动手。
她本该立刻反驳，拒绝他的提议，可不知为何，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她竟下意识地犹豫了。
“他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她是刺客。
是叶凡最信任的护法之一。
她此刻若是撒谎，等绳索松开的瞬间，她完全可以立刻出手，结束他的性命。
可他依旧愿意相信她。
哪怕她现在全身无力，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赌上自己的命。
她的喉咙微微动了动，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她的声音很轻，但落在陈柏耳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陈柏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缓缓解开了束缚她双手双脚的绳索。
绳索松开的瞬间，朱雀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尖微微颤抖，血液的回流让她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然而，她没有立刻动手。
陈柏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仿佛在等待她的选择。
朱雀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缓缓地收回了所有杀意。
她可以杀他。
可她不确定，杀了他之后，自己还能不能继续骗自己。
如果叶凡真的隐瞒了她的父母被害的真相呢？
如果龙王殿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呢？
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陈柏见她没有异动，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你答应了不会伤害我，我相信你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