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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他是不是有外援？”
“肯定的，你看那陈柏——前几天不是传出来消息，说陈柏旗下项目部注资三亿进我们集团新规划里了吗？”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朋友在法务部，说都签协议了，这一波啊……咱们得站队了。”
几人议论声越来越小，生怕被人听见，但语气中的敬畏与惶恐，已不再掩饰。
顾氏苏杭分部的局势，已经彻底变天。
……
当天傍晚，顾易坐在办公室内批改最后一份文件。
夜色缓缓落下，整座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
他伸手将西装脱下，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稳住了。”他低声喃喃。
几天后，苏杭，民政局。
阳光正好，却偏偏透着几分冷冽，仿佛是这个盛夏中少有的清凉时刻。
洛倾城站在马路对面，远远地望着那座再普通不过的小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民政局”。旁边是来往的行人，有带着鲜花与笑意前来登记结婚的新人，也有沉着脸、彼此不语的男女来办离婚手续。
她站了好久，直到那辆黑色的奔驰缓缓驶入视野，稳稳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顾易下车，司机恭敬地立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
男人一如既往地冷静、沉稳，连下车的动作都带着那种久经训练的从容不迫。他今天穿得很简单，一身蓝灰色西装，却干净得毫无褶皱。
就像他这个人，永远让人找不出破绽。
洛倾城微微垂眸，深吸了一口气，拎起手中的小包，穿过斑马线。
鞋跟踏在石砖上的声音很轻，但在她耳中却格外清晰——
那是告别的声音。
她走得很慢，直到站在顾易身前。
两人相对而立，隔着一米的距离，四目相对。
“来了。”顾易淡淡地开口，像是问候，又像是陈述。
洛倾城轻轻点头，“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坐车，快一点。”他平静回答。
洛倾城神色一怔，随即笑了笑，低声道：“我走过来的。”
顾易没有回应，眉眼如常。
他当然知道她是走来的——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站了好久，他下车时就已经看见。
只是，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过去。
他不想让这一天，多余的纠缠。
两人并肩走进民政局，安静地上楼。
走廊上有对正在争吵的夫妻，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男人脸色铁青。
“说什么爱我一辈子，结果现在说离就离！你有良心吗你！”
“谁在外面找男人你不清楚？别在这儿装可怜！”
吵闹声回荡在走廊上，前台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显然已经习惯了。
而他们两个，则像最冷静的一对——甚至冷静得有些过头。
“顾易，洛倾城。”工作人员核对名字，拿出事先签好的协议，“双方自愿解除婚姻关系？”
“自愿。”顾易答得干脆。
洛倾城也点头：“是的。”
工作人员皱了下眉：“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吗？离婚是大事，虽然手续简单，但影响一生。”
“如果还有挽回的可能——”
“没有。”顾易的声音打断了她。
语气不重，但异常坚定。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点点头，不再多言，开始处理手续。
洛倾城站在一旁，手紧紧攥着包带，指节发白。
她眼神飘忽地看向办公桌旁，那只红色的印章被盖在离婚协议上，“嘭”地一声脆响，像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这段婚姻，终于被盖上了句号。
当工作人员把那两份正式的离婚证递到他们面前时，她伸出手，却发现顾易已经拿走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