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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公寓，宁穗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谁料，开门的不是姜书禾也不是方赫扬。
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宁穗愣了一下。
当她以为是她走错门，准备仰头确认门牌号时，女人突然伸手拉住宁穗。
“你就是穗穗吧。”女人一脸慈爱，声音温柔，“我是你小姨夫的表妹！”
宁穗：“……”
不是，等等。
谁？
小姨夫的表妹？
首先她的小姨是……她没有小姨！
宁穗懵了两秒。
正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小柯基迈着小短腿，风驰电掣般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屁股一扭一扭地跑到宁穗面前，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耳朵高高竖起，“汪汪”叫了两声，声音清脆又响亮。
“穗穗？”姜书禾跟着小柯基跑出来，“你怎么来这么快！”
她赶忙迎上前，拉住宁穗另一只手，又看向旁边的女人，向宁穗介绍道：“这位是周阿姨，她是赫扬的妈妈。”
宁穗忙道：“周阿姨好。”
周阿姨和姜书禾一左一右把宁穗拉进门。
小柯基跟在后面兴奋地叫个不停。
周阿姨特别热情地拉着宁穗和姜书禾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
宁穗发现姜书禾染头发了。
没有漂，染的是常见的栗棕色。
这个发色，要是能打卷就更好看了。
小柯基一直缠着姜书禾。
姜书禾摸摸它的脑袋，又拍拍它的屁股，让它自己上一边儿玩去。
宁穗几次想找机会和姜书禾单独说话。
周阿姨一直不给机会。
她指着一个人在厨房里洗菜的方赫扬说：“我儿子真是太贤惠了。”
“他还孝顺。”周阿姨拍了拍宁穗的胳膊，说道，“穗穗，我跟你说呀，我呢，生了三个儿子，特别想要一个女儿。”
宁穗：“嗯嗯。”
周阿姨指了指方赫扬，一脸欣慰地说：“我儿子知道我想要女儿之后，他立马穿女装来哄我开心。”
宁穗：“……”
“他是不是很孝顺？”
“挺，挺孝顺的。”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事没有恒心，一会儿想做这个，一会儿想做那个，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个做不好，一会儿又觉得做那个没天赋。”周阿姨笑容满面地牵起姜书禾的手，“做网红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姜姜，有你一半功劳。”
“没有没有。”姜书禾笑的腼腆，“周阿姨，你过奖了。”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
周阿姨抱着小柯基一起走了。
宁穗忍不住问姜书禾：“你好像跟周阿姨很熟？”
“对呀。”姜书禾点点头，“她每周都来。”
正在整理餐桌的方赫扬插嘴道：“穗穗姐姐，我是妈宝男。”
宁穗：“……”
真正的妈宝男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妈宝男的。
这种一般叫搞笑男。
等方赫扬收拾完，姜书禾带宁穗回了隔壁。
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周阿姨是不是热情到让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书禾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汽水，一瓶递给宁穗，她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跟你是一样的反应。”
宁穗问：“她每周都来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就是吃个饭，聊聊天。”姜书禾道，“我第二次见到周阿姨的时候，偷偷问过赫扬，为什么他妈妈每周都要来看他。”
“赫扬说，周阿姨是端水大师，一周七天，她给老公一天，给三个儿子各一天，给爸爸妈妈一天，给公公婆婆一天，给她自己一天。”
“是不是很神奇？”姜书禾忍不住又笑起来，“他们家的人都很神奇。”
宁穗定定地注视着姜书禾。
突然有点拿捏不准她此刻的情绪。
她是真的在笑吗？还是在强颜欢笑？她刚才摸小柯基的时候，心里在难受吗？她的眼眸里没有悲伤，她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宁穗突然开口问道：“网上那篇独白是你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