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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神色一顿。
季晏辞继续道：“你知道现在圈子里流传着什么说法吗？”
“一百万的项目，换沈大小姐倒酒一次；五百万的项目，换沈大小姐交杯酒一次；一千万的项目，换沈大小姐陪酒一夜。”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计划用一亿的项目拿下沈大小姐。”
“沈家口碑不差，与沈家合作，还有沈大小姐作陪，不是亏本买卖，有的是人想体验。”
“妈，你真看得上这样的女人吗？”
季母的脸色变了几变，她沉声道：“凌枝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哪怕你不喜欢她，你们也还是朋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季晏辞淡淡道：“事实而已。”
季母又道：“你既知道她的处境，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她？”
“我帮她？”季晏辞嗤笑一声，“我查得到的事，沈柏煜会查不到吗？她亲哥哥都没有帮她，轮得到我来帮她？”
季母眉头紧皱，她还想说什么，季晏辞将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拍在餐桌上：“我今天回来，不是来跟你聊沈凌枝的，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从父母家出来的时候，季晏辞憋了一肚子火。
两年前，季母不仅拿沈凌枝贬低过宁穗。
她还质疑宁穗生不出孩子。
难怪前段时间宁穗提离婚的时候用生不出孩子当借口。
她心里肯定还在记着这件事。
而且记忆深刻。
她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
婚前体检的报告上明明白白地显示了他们俩都健康得很。
是季晏辞压根就不想要孩子。
一旦怀孕，夫妻生活减少不说，家里多个人，会分散宁穗的精力。
宁穗本来就忙。
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忙起来不着家，夜晚是最好的温存时光，可要是有了孩子，宁穗回家后一定会先哄孩子，留给季晏辞的时间还会剩多少？
这样的生活难以想象。
婚后，季晏辞一共带宁穗回过两次父母家。
季母两次都跟宁穗提了生孩子的事。
宁穗两次都点点头乖巧答应会努力。
季晏辞两次都捂着宁穗的耳朵让她当听不见。
父母催生是常见行为。
季晏辞和宁穗解释过，他还有个弟弟，他弟弟结婚早，前几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去年又新添了一个女儿。
他弟弟从小跟在父母身边长大，他们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他们管不到季晏辞头上。
不用理会他们的话。
宁穗也见过他的小侄子小侄女们。
季晏辞压根没把催生的事放在心上。
可对宁穗而言，这不是单纯的催生，更是为了澄清和证明自己。
虽无意义。
但这等同于是压在她心上的一颗小石子。
不大，不重，不值一提。
只会在偶尔想起时硌到她。
细想起来，宁穗的确偶尔会在床上提生孩子的事。
当时季晏辞是怎么说的？
他一边用力一边揶揄：“这么想给我生孩子吗？”
然后宁穗就咬着嘴唇接不上话了。
如果不是今天问起来，季晏辞完全想不到还会在这个地方踩坑。
心情烦躁地回到家。
季晏辞发现宁穗不在家。
是了，她去朋友家吃火锅了。
更烦了。
季晏辞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结合最近调查到的信息，细细回忆过去两年的夫妻生活。
那叫一个越想越烦。
他起身去酒柜里拿了瓶酒。
半杯红酒刚下肚，胃里像是点了火，传来密密麻麻的灼烧感。
季晏辞酒量浅，宿醉容易头疼，空腹喝酒容易刺激肠胃。
他平日里很注意。
今天纯属冲动。
这下好了，不仅心情烦躁，身体还难受。
这种症状持续到宁穗回家。
宁穗看起来心情不错，走路时蹦蹦跳跳，她今天没扎头发，压在肩膀的长发跟着她的动作一耸一耸。
毛茸茸的脑袋撞进怀里的那一刻，季晏辞只想原地把宁穗扑倒。
可他没有。
他闭了闭眼。
宁穗的胳膊肘打到他的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