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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娣说不过她，跺脚看向苏不凡，“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用我的矛戳我的盾！”
苏不凡气得胸脯起伏，“让她走，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苏娣：“不凡！玥瑶的工作不要紧，得先解决妈看病的问题。”
苏不凡拿过酒瓶直接喝了一口，“去别的医院一样的。”
“艳玲的试管可是在恒康做的，想必不凡你也知道哪里是最好的！媳妇是宝贝，妈就能将就了吗？”
苏不凡低头思忖。
片晌后，冲夏艳玲伸出手，“手机给我拿来。”
夏艳玲将茶几上他的手机递过去，“你要给谁打电话啊？”
苏不凡：“宋平津！”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江心公园的人少之又少。
苏栀坐在长椅上，裹了裹围巾，吸了吸鼻子，继续编辑发给政屿的信息。
解释、道歉…
她记得，最近一次写小作文的时候，还是帮宋平津写年会演讲稿。
在手指快要冻僵的前一刻，她终于按了发送键。
还好，政屿没有拉黑她。
噗呲！
她拿出在便利店买的听装啤酒，打开，连喝了三罐。
果然，小麦果汁让人身体暖暖的。
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她抬头望向天，嘴里念叨着：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冻豆腐；
二十六，炖猪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满街走…”
噗呲！
第四罐也打开了。
“敬天，敬地，祝我们，新年快乐！”
她呀，笑着笑着就哭了。
不因为任何人，就是突然感觉自己活得失败。
她不聪慧，也不漂亮，把自己活成了小透明的样子。
可她对生活充满热忱，为爱努力、为生活努力、为家人努力。
她以为跟在宋平津身边，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看到自己。
她以为自己足够乖、赚的钱足够多，就能保证妈妈和政屿的健康平安。
只要，只要家和万事兴，她挨打挨骂，都不要紧。
但现在，她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自卑，自卑到不敢去爱。
有谁能接受她的家庭？
暴虐的父亲，懦弱的母亲，残疾的弟弟，无时无刻不在索取…
袋子空了，罐子也空了。
苏栀将这些送给了个拾荒的老头儿，换来了声“新年快乐”。
天黑了，她没地方可去，沿着江边大桥一直走。
漫无目的，脚步虚浮。
忽听得身侧一阵急促的鸣笛，她偏过头，努力睁大眼睛。
紧接着傻傻一笑，“是你啊！”
为了迎接宋平津的到来，苏娣和杨鑫掌勺，又做了几道拿手菜。
苏不凡有些醉了，倚靠沙发半阖双眼，不停揉着眉心。
夏艳玲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后，端了碗醒酒汤给他，又给他脸上那块受伤的地方贴了个创可贴，“老苏，宋医生就算答应咱家的事儿也是看栀子面子，你是不是先给栀子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啊？”
苏不凡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叫她回来从中作梗？哼，妮子翅膀硬了，专门和我对着干！她不希望咱们联系宋平津，不就是怕咱们花她男人的钱吗！还没结婚胳膊肘就往外拐，真结婚还不把咱们扔了睡大马路啊！”
“栀子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多年她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我都两只眼睛看见的呀！栀子不是怕咱们花宋医生的钱，她是不想和宋医生再有瓜葛。”
“我管她怎么想！”苏不凡横眉怒对，“宋平津要了我女儿的身子，就是欠我们苏家的。我警告你，你少掺合家里的事，安心养胎给我生儿子才是正经，我不在宋平津身上榨点儿价值，以后怎么养孩子！行了行了，去把咱家那瓶茅台拿出来，一会儿我和宋平津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