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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启南笑着问道：“不管是真是假，这幅画，你愿意让给我吗？”
本来就是送给钟启南的。
但对方秉着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如此名画，必要手续得办。
这一切都被林然料到了。
杨念念有些佩服这小子了。
她摇了摇头。
“对不起，钟老，这幅画不卖。”
“什么？”雷江涛大惊，“杨念念，你别乱说话，你开个价就是！”
古玩行业其实是一种理财产品。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进行管制，利益巨大。
保不准杨念念根本不知这幅画的来历，只是找机会让钟老鉴定一番。
现在知道市场价了，要翻脸了。
这种人，雷江涛见过太多了。
同样，钟启南也是一脸不解，但他表示了理解。
“杨姑娘，这幅画确实不错，你若是要收藏，请务必妥善保管。”
“不，这幅画是送给您的。”杨念念说道。
神了。
雷江涛松了口气，杨念念还学会玩上欲扬先抑了。
他连忙笑道：“杨念念，心意老师已经送到了，奖励也不会少你的。”
“不，雷会长，请让我说完。”
杨念念打断道。
继而认真地看着钟启南。
“确切地说，这幅画并不是送给你，而是送给博物馆的。”
“我希望这幅画能陈列在大厅中，被更多平民看到。”
“而不是被挂在有钱人的书房里，当做战利品。”
其实第一次听到林然这么说时，杨念念也有些惊讶。
若真是唐伯虎的真迹，不说几万，几千是好卖的。
家里也不至于穷到几十块钱都拿不出来，这又不像粮食是不允许私下流通的货物。
而他宁愿穷着，也要把画留下。
更是在得知钟启南的名声后，要借他的手送给博物馆。
霎时。
钟启南和雷江涛都木讷地看着杨念念。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如果不捐给博物馆，那请恕我不能将画送给你。”
杨念念也是豁出去了。
得罪了雷江涛还无所谓，但钟启南是什么身份。
每一秒的沉默，都如同审判前的秒针跳动声。
“啪啪啪。”
突然间，钟启南拍了拍手掌。
“杨同志，你真了不起。”
“今天我不光见到了唐伯虎的真迹，更是见到了一个高尚的灵魂。”
“我这糟老头子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看历史，看看文物。”
“六十多年，还是头回见到你这样的人。哈哈，我答应你，这幅画，我一定会捐给京城博物馆，到时会在展位旁写上你的名字。”
竟然真的答应了？
杨念念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她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用写我的名字，其实写”
“博物馆的规定就是要写捐献者的名字。”雷江涛解释道，“杨念念你不用推诿，不枉我把电视台采访推给你们！哈哈。”
许久没见钟启南笑得这般开心，雷江涛欣慰不已。
“不不，我的意思是，这幅画的拥有者其实另有其人。”
“嗯嗯，杨同志你真是个好人。”钟启南笑道，“确实，这幅画的拥有者，就是人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念念真是想拍桌子。
但就在这时，钟启南的秘书闯了进来。
直接无视了杨念念，来到钟启南耳边低语了两句。
钟启南连连点头，紧接着看着杨念念。
“江涛，你把画收好。同志你要是不放心，过两天我们去博物馆捐画，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不给杨念念解释的机会，秘书就黑着脸挡开了杨念念，搀扶钟启南离开。
留下杨念念在原地发呆。
雷江涛殷勤地说道：“要不要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