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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奕南接过酒单逐一查看。
“沈总，您喜欢喝哪款酒？”
沈知寒散漫向后靠去，抱臂于胸前，略有些疲惫地阖上眸子。
“都行。”
“那来一杯chase distillery怎么样？这家酒厂以使用当地种植的苹果和谷物来酿造伏特加、杜松子酒和接骨木花利口酒而闻名。我之前在英国喝过，很不错，没想到国内也有。”
沈知寒听了这一大段名词拼接句不免蹙起眉头，但也只是淡淡回了句：“那就这个吧。”和这种人交谈，能省些口舌就省些。
突地，他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对话。烟不行的话，酒是不是也不行。
他睁开眸子，朝站起面前等待点单的侍者道：“给他上那个，我来一杯气泡水就行。”
“气泡水？”姜奕南难掩惊讶之色。
来凌月前他对沈知寒做过一个全面的调查。
沈知寒这人20岁之前混得简直不要命，各种极限运动通通玩了个遍，赛车、酗酒更是他的两大嗜好。
20岁之后虽然无奈穿起了西装进入了家族企业，但是爱好这种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该喜欢还是会喜欢。姜奕南是这样猜测的，所以刚刚他才斗胆邀请沈知寒一起喝酒。
“这个酒很好喝的，沈总不试试？”姜奕南试探道。
“最近胃不好，不宜喝酒。”
沈知寒看着他作势苦笑：“年轻时太不珍惜身体，到现在……”沈知寒无奈摆手，“你懂的。”
姜奕南尬笑着应和：“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疯狂呀，别说沈总，就连我这么老实巴交的年轻时也网恋奔现过呢。”
下位者的卑微在于，他们竭尽全力剖开自己的窘迫来换取上位者那可能会出现的笑意。
然而姜奕南已经落入沈知寒不经意设下的陷阱中。
此时他全然确定，姜奕南是三哥沈家耀派过来的人。没有人会对他的过往那么熟悉，除非是精心研究要打败自己的人。
如姜奕南所愿，沈知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此刻如果温悦在这，她还能好心告诉姜奕南，沈知寒内心其实并没什么波澜，这是他得逞之后的假笑。但姜奕南自己在这里，他自信地以为：他成功拉近了与沈知寒的关系。
接着，他大胆说道：“沈总，有一个问题我想问您。”
“问。”
“您，不喜欢我吗？”
沈知寒侧首望向他，眼尾僵着冰冷的笑意。
“你是觉得我应该喜欢凌月的每一位员工？”
姜奕南连连摆手，教总裁做事，他还是不敢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您喜欢……温悦吗？”
寒意骤升，上位者眸光冷峭。
“你是觉得我应该讨厌凌月的每一位员工？”
姜奕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短短两个来回他便明白，他决然不是沈知寒的对手。甚至，他背后的那个人可能也不是沈知寒的对手。
他简直……可怕。
“沈总，我嘴笨，不会说话。”姜奕南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我自罚一杯。”
鸡尾酒度数并不算低，姜奕南杯酒下肚，面上染了几分酡色。
“沈总，今后我就是您的兵，最忠诚的兵！您可以像相信温悦一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你扳倒其他分部回到总部的。”
沈知寒垂眸，冷颊似笑非笑，端起气泡水轻碰鸡尾酒杯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当然相信你，毕竟你是温悦的师哥。这次的酒店改造项目，你就当经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