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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标会是老黄陪温悦参加的。
对于这项任务，老黄本人很惊讶，大boss竟然不陪小女朋友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紧张的第一次，沈总不按套路出牌呀。
桑甜甜和陈实更意外，他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温悦会带他们两个谁去参会，没想到竟然带了老黄去。
不是老黄不配去，而是温悦本身就是个设计师，再带个设计师去，不是很多余吗？
彼时，温悦和老黄一前一后踏入启天。
老黄斜挎着一个“饱经风霜”的电脑包，温悦则抱着一本严格密封好的竞标书。
初次来到启天，老黄就像是刘姥姥进观园——少见多怪。
就连脸上因熬夜和焦虑而形成的深壑皱纹也一下变浅了很多，他抬头看向满满高科技感的办公大楼。
不禁问温悦：“哎！温工！你快看那个！”
温悦偏过头，问：“哪个？”
老黄快走几步径直走到机器人旁边：“这还有机器人员工呢！”
温悦浅笑，并贴心介绍道：“之前是没有的，不过沈知寒沈总上任启天总裁后，这边发生了很多变化。”
老黄眼睛顾不上看温悦，只好用耳朵听，又忙应和：“看到啦，机器人，ai呀！沈总真前卫！”
想到自己前些天竟然和这么大公司的老板搭过话，老黄不禁有些自豪。
温悦带着老黄往前走，启天的大型会议室统一安排在7楼，他们需要先去电梯间。
边走边介绍：“不仅如此，沈总上任后职工餐厅、职工健身房、ai机器人、智能办公等方面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有调查表明，现在启天员工的幸福指数和健康指数较之前有了大幅提高，相应的，离职率和投诉信大幅减少。可以说，现任沈总是大家公认的‘三好总裁’。”
温悦说完，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嘴。
糟糕，怎么就跟触发任务的npc一样，下意识地充当助理向别人安利沈知寒。
老黄看向温悦，笑得慈祥，真心实意说：“我看得出来，沈总很在乎你。其实豪门之中很少有像沈总这样的男人，可能我这样说不好听，我女儿吐槽我说这就是爹味重，但是按照我们老一辈人的说法，知足者常乐，福往者福来。”
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温悦只点头，道：“嗯，我明白的黄师傅。”
在温悦的带领下，二人很快找到一号会议厅。
启天总部被誉为霖市最高端奢华的办公楼，温悦和老黄此时此刻站在一号会议厅门口，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的，像是一个真正的未来之城。
几乎铺满整墙的全息投影幕布，简约而不简单的全套ultra+黑白调桌椅一体，训练有素的接待人员，有条不紊地ai机器人……
温悦从前一直不懂沈知寒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家族继承权的竞争，钱和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但现在她有一点点明白了，钱和权只是基础，或者说只是手中拿到的大王和小王，真正重要的，是如何打出一手漂亮的牌。
对于沈知寒而言，即如何带领启天走向更高端化、更智能化的未来。
温悦看到初步成果，由衷地感到震撼，这是一项多么诱人的事业。
竞标公司代表在ai机器人的引导下依次排队进场，温悦和老黄的座位在第三排，既不突出，也不过于泯然众人。
老黄看时间差不多了，抬头四处张望，眼神始终飘忽不定的，最终不得不低下头来问温悦：“沈总不来吗？”
温悦抬头望向第一排，不解道：“来了呀，那个不就是吗。”
老黄顺着温悦的视线看过去，“啧”了一声，摇摇头：“不是那个老沈总，是那个小沈总”，随即，他凑得更近些，用手挡住口型，声音极低，“你男朋友。”
温悦：“……他，今天有事，不参会。”
老黄十分震惊，小眼都瞪大了不少：“不陪着你也就算了，竞标会也不参加？”
“这可是五百个亿的大项目啊，应该不算是小钱了吧。”老黄坐回去，口中喃喃自语不敢相信。
温悦没再接话，事实上，沈知寒是和她商量好的不来参会。
因为既然决定不再掺和温悦的事业，那这样的场合就应该回避。不然只要有他在，赵柔意肯定又要密谋一番，拉拢这个团结那个，竞争而已，谁在乎用什么手段呢。
但如果他宣布不出席，即说明这场竞标会的公平公正要得到最基本的保证。
唯有如此，各家呈交上来的设计方案和标书才能得到相对公平的对待。
其实主要是商离和温悦的较量，这一场竞争看上去毫无悬念，毕竟在上学期间，温悦可是吊打一百个商离的程度。
台下投票区坐着的董事们无不在内心赞赏沈知寒，沈知寒这招以退为进，实在高。
商离抽中的签比温悦靠前，故而到温悦上场时，全场的期待值都被拉到最高。
原因有三：其一，这是沈知寒的“嫡系”团队，实力肯定差不了。其二，温悦虽名声不好，但在专业领域确实是吊打商离的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其三，有霖大建筑设计学院的支持，学术严谨性方面一定有保障。
温悦抱着老黄那本老旧过时的戴尔笔记本上台，如大学时那般熟练而面无表情地连接投影仪，继而投屏。
温悦制作的竞标ppt随之映入众人眼帘，一时间，有唏嘘的，也有质疑的。
就连赵柔意都问：“是放错ppt了吗？”
温悦十分冷静：“没有，就是这个。沈总，赵总，我可以开始演讲了吗？”
沈耀祖深棕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伸手示意：“请。”
温悦点头，台风十足十的稳：“好的。”
“本次我事务所呈递的设计名为‘双子星大楼’，建筑主体为？框架—剪力墙结构，由框架梁，框架柱，框支梁，框支柱，框支剪力墙等构成，总高468米，总建筑面积达10万平方米……”
温悦在台上熟练大方地一页一页介绍着ppt，台下人的表情却是一个赛一个怪异。
变化最细微的是沈耀祖，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眉尾，有些意外。
其次是赵柔意和身后的一堆董事们，不理解三个字已经刻在了脑门上。
再次是老黄，他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丝羞愧。
最后……是商离。
与其他人不同，他径直站了起来，打断了台上侃侃而谈的温悦：
“请你尊重我，拿出你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