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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名女子最终还是成了他的弟子。
明明颇有潜力的人，也因此失了灵性，修道之路异常艰难。
而秦晏与颜久，一个是因功德傍身修成正果的山神，一个是十世轮回皆命苦的普通人。
这两人看着就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却意外的走在了一起，着实让李压觉得新奇。
秦晏眼神柔和的看着颜久，他温柔的说着：“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会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愿意为别人牺牲一切。”
“可他就是这种人！”
秦晏眉头微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沉声说着：“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她才不过五岁，却总爱拿着家里的瓜果，跑来山脚供奉于我。”
“还不求名，不求利，只是每天跑过来和他诉说家常。”
“那时她几乎每天都来，不管家里收成如何，却总能给我带点东西。”
“直到她出嫁前一天，她说以后可能不方便来看我了，但是她们家会供奉着我。”
“当时我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但她却意外的把这个私自的承诺，坚守了一辈子。”
那时，秦晏也觉得好奇，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人？
也许是寂寞太久。
他虽然从未露面，却观看了她完整的一生。
甚至在她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刻，悄悄的守在了她的身边。
在鬼差将她带走的时，他们这对多年的好友终于相见了，但两人也只是檫肩而过，并没有说上一句话。
那时，秦晏以为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陪他说话。
却没想到……
他们很快又见面了。
那时候的世道，已经变得非常差，到处都民不聊生。
路边常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颜久也是差点被丢进锅里的婴孩。
可能是因为，他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最终逃过了被煮熟的命运，但还是被人扔在了前脚自生自灭。
这也许就是缘。
秦晏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他有些自身难保，但还是收留了他。
因为民不聊生，天道降罪。
像秦晏这样的山神日子也非常不好过，他为了照顾颜久也与普通人一般生活着。
破旧的庙里，他们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时间飞逝，等颜久成年时，战乱也慢慢停歇了。
颜久告别了家乡，告别了秦晏。
直至多年后，秦晏突然功德圆满获得金身，才忽然明白颜久到底付出了什么。
秦晏眼里的泪水如珍珠般流淌着，他眼里满是哀伤。
“她怎么能这么傻，为了见过一面的人，付出了十世！”
当时，秦晏一直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颜久五岁那年。
其实不然。
颜久早在牙牙学语时就被仙人点化了，她一直知道在山上有一位孤独寂寞的山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