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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过用力,烟灰缸也已四分五裂,骨瓷碎片割伤了他的手掌,鲜血沾在那黯淡无光,碎成了渣滓的假钻石上,却反倒衬得它多了几分秾艳色彩。
……
许迎回到湘庭湖时,陈敬洲正坐在一楼客厅,处理手掌的伤口。
许迎本打算回家换一身衣服,休息整顿后,再去医院陪他,却没想到他已经出院了。
陈敬洲是坐在置物柜前的地毯上,旁边几步之外是客厅的落地窗。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不偏不倚的打在他半边身体上。
他低着头,模样专注,那层浅淡的金芒便落在了他高挺的鼻梁处,像扑了一层薄薄的金粉似的,衬得他侧脸轮廓愈发的立体。
他随性地坐在那儿,动作很少,也不说话,好看得似一幅静止的人像画。
许迎趿着拖鞋缓步过去。
陈敬洲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理会,仍自顾自地处理手掌伤口。
她那双奶黄色的拖鞋停在他身侧,进入了他视线之内。
他压在伤口处的棉签,不由得深陷进掌心几分。
药物的刺激性藉由着伤口,渗入了他血肉之中,措不及防的疼痛,使他蓦地拧紧了眉心。
许迎没有看到他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疑惑地问:“你的手怎么弄伤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她关切的声音响在他头顶上方,那语气听来竟觉分外温柔:“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医生允许你回家了?”
不知怎么的,陈敬洲忽然就想起了从前赴过的一些饭局。
每每酒过三巡,身旁总有人吹嘘自己的风流韵事。
有位老总常说:他年轻时出轨,回家后面对着妻子觉得心虚,便买些礼物,再百般殷勤,以此来填补对妻子的愧疚。
可后来出轨的次数多了,他渐渐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也懒得再去敷衍妻子。
他说:古往今来,有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呢?他这是人之常情。
桌上,有他的同道人跟着附和,也有人在一旁沉默不语。
陈敬洲是那沉默中的一员。
而此刻听到了许迎殷勤的关心,他觉得她像极了那位老总年轻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对他这丈夫还抱有几分愧疚之情,所以一反常态的关怀备至。
“……”
陈敬洲便没有应声,只专心擦药。
许迎罕见的受了他的冷落。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她又伸出手指去戳他:“陈——”
陈敬洲这时忽然把手里的药丢回了药箱,“咚!”地一下,那响声异常的沉闷。
而后,在她面前站起了身。
身高差异所带来的无形压迫感,使许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他高峻的身形遮住了落地窗外那束光,似有一片沉沉的阴影投落于她眼前。
许迎呼吸一紧,第六感已让她隐隐的生出了一丝不安。
陈敬洲深不见底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说话的语气倒很平和,像漫不经心似的:“手机没电了?”
意识到他可能打过电话,许迎点点头:“嗯。”
她没想隐瞒什么,眨了眨眼睛,而后便如实地道:“我昨晚本打算留在医院陪你的,但中途接到了温静楠的电话,她说江开霁突然失踪了,所以我才……”
陈敬洲不想听这些。他只是带着隐而未发的情绪,骤然打断了她的话:“他说什么你都信?”
许迎闻言一怔:“温小姐她……”
陈敬洲:“我说的‘他’,不是温静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