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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木颜凉被芷儿和喜娘搀着,曲曲折折绕了好久,终于进入了寝殿昭阳殿。离着前殿甚远,完全听不到喧嚣声。
昭阳殿内红光映辉,喜气盈盈,金玉珍宝,富丽堂皇。墙壁是用红漆涂抹,紫檀长几上摆着一柄玉如意和一对双喜桌灯,龙凤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百子被,床头悬挂百子帐床幔,绣工精细,富贵无比。
木颜凉被芷儿扶着在榻上坐下,等着赫连墨前来。
虽说是“既来之,则安之”,但如今真真切切地坐在这,大红盖头蒙住了屋内的光景,木颜凉还是有些紧张的,两手握紧,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红烛滴泪夜未央,木颜凉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恭喜王上!”众人恭敬地说道。
赫连墨看着眼前大红喜帕遮住的人,这个他名义上的新娘。赫连墨想,如若她不似传言那般不堪,或许他会对她好的,给她个妃子的名分,在这后宫也无不可。可是,一想到苍国的各种传言,赫连墨便心中有些愤懑。
“王上,请您挑起喜帕,”喜娘笑兮兮地递上喜称,“从此称心如意!”
赫连墨冷冷的说道:“不必了!从今日起,凉公主迁入凉月殿,无需侍女服侍!”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整个寝殿瞬间安静了。
久久无语,突然,喜娘手滑,喜称掉在了地上,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王上恕罪!”喜娘吓得急忙跪地叩首,瑟瑟发抖。
赫连墨一向以杀伐决断、冷面无情著称,除了对赫连紫极为宠爱之外,对谁都极为冷酷。
赫连墨并没有在意喜娘的差错,而是在等着木颜凉的反应。
听到赫连墨这么说,木颜凉眼前一亮。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她可以自由自在,无人管束了?想到这,她心中窃喜。当然,这些自然不能被赫连墨察觉。
木颜凉正要开口,一旁的芷儿忍不住了,气愤的说道:“王上怎么能这样呢!我家公主可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后!”
赫连墨怒声道:“本王何时封她为后了!”
原来今日大殿那一幕,赫连墨早就打算好了。没有公开封后,她就只是一个远嫁而来的公主,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妃子。
芷儿正要回话,木颜凉出声道:“既如此,臣妾谢恩!”
听到木颜凉这么说,赫连墨着实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木颜凉会似寻常女子般哭闹,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看到她反应如此平静,赫连墨心中反而烦躁了。
“既然公主应了,那今日便搬过去吧!”赫连墨冷冷地说道,闷闷地迈出了寝殿。众人也跟着离开了寝殿。
只怕第二日,和亲公主入冷宫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宫廷。
待众人离开,木颜凉一把扯掉盖头,长舒一口气,高兴地说道:“太好了!”
“公主!”芷儿委屈地要哭出来,“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王上怎么能这么对您呢!”
“芷儿,”木颜凉握着芷儿的手,说道:“本公主以后怕是要去冷宫了,你若是不想,明日你便跟着送嫁队伍回去,赫连墨不会为难你的。”
“不!”芷儿郑重地说道:“公主去哪儿,芷儿去哪儿!芷儿要一直陪着公主!”
“好芷儿!”木颜凉握得更紧,说道:“趁着天还不晚,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过去吧。”
木颜凉和芷儿正收拾着,一位年长的宫中嬷嬷推门进来了。
“奴婢见过凉公主!”嬷嬷恭敬地行礼道。
“嬷嬷免礼,”木颜凉好奇道,“不知嬷嬷怎么称呼?”
“老奴姓赵,是王上的乳母,”赵嬷嬷回应道,“王上让我来给您带路!”
“那便有劳赵嬷嬷了!”木颜凉谢道。她刚才还想着侍女们都走了,她该怎么去凉月殿,没想到就有人来引路了。
“公主客气了!”赵嬷嬷恭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