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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家进了管玉京的院子,李妈妈请出了管姑娘,安排好了一切就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酒食就上来了。待得酒筵排好,众人也就入厅上了席。
沈墨做的自然是首席,和他对面的二座是新人师宝瑛。本来今天原本是沈墨请客,结果龙玉决这个识途老马倒成了主人,坐在了主人席上。
龙璃儿穿着男装也算男人,大模大样的敬陪末座。赵锦屏…对不住,保镖怎么也上不了桌,只好在门口看着。
众人中间,唯独小洛的位置却是不好安排。
管玉京自然是要陪主客,坐在沈墨身边的。小洛见状正要往边上溜,却被沈墨一把拉住,坐在了他旁边。
龙玉决写了花票,叫了院子里的姑娘过来陪客。等他一抬眼,就看见龙璃儿也在眼巴巴的看着他,把这个当哥哥的气得一咬牙,只得也给她写了一个。
等到姑娘到齐,酒筵这才算开始了。
管玉京无奈只好坐在沈墨的左手边,等到酒筵开始,这位管姑娘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样的客人组合,也真个是少见!
一个粗手大脚的姑娘坐了她原本的位置不说,席上还有一个明显艳冠群芳的女子——还是女扮男装!居然也叫了个姑娘!
眼前有这些女人在,沈墨的正题也不妨留到后面再说,大家先吃酒饮宴。
沈墨敬了三轮酒,给大家介绍了师宝瑛。于是龙氏三秀又轮番给师宝瑛敬酒,敬来还去的乱了好一阵子。
等到气氛活跃起来,莫小洛还显得有些局促。倒是那个龙璃儿,满席就数她闹腾的欢。
说实话,只要是不瞎,谁都能看出她是一个绝色女子。偏偏她又非得装成一个多情公子的样子,拉着陪她的那个姑娘一个劲儿的调笑。
龙璃儿身边的那个姑娘,按说也是这行当里面的娇娇者,原本想着对付一个女扮男装的雏儿还不容易?谁知道才两句话就败下阵来,被龙璃儿调弄得面红耳赤。
只见龙璃儿吃了两杯酒,脸上晕飞双颊。她笑嘻嘻的把手肘撑在桌上,指尖捏着自己的扇子,挑起了旁边姑娘的下巴。
而她的另一只手在桌子下面居然还不老实。把那个姑娘摸得窘迫不堪。
这个时候,倒是那位管玉京站起了身。毕竟这是在她的院子里面,她也不得不管管了。
只见管玉京端起酒杯来,笑着敬了龙璃儿一杯。然后她笑意盈盈的问道:“不知道龙公子在哪里高就?若是得便,妾身做了点心去探望可好?”
如今管玉京早就看出来,这个“龙公子” 只怕也是他们这行里的“业内人士”。
所以她刚才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回头我也到你家的院子里,男扮女装给你也照样来这么一回!
“那敢情好!”只见龙璃儿笑着喝了杯中的酒说道:“龙某是驴行子胡同炖吊子铺的公子,姐姐只管来,我管够儿招待你!”
“我去!”这话听的,连沈墨都有点儿坐不住了!
什么“行子”之类的话,都是一语双关。其实就像是现在的“小勾勾”一样,暗指的就是男人的…那啥。这龙璃儿一个姑娘家,她也真敢说得出口!
果然,管玉京一句就是完败,姑娘立刻满脸通红的坐了下来。
龙玉决在一边,只顾着两眼喷火的看着龙璃儿,他那个妹妹却只当没看见。
沈墨看她闹得实在太欢实了,于是笑着对旁边的管玉京说道:“借笔砚一用,”
说着,沈墨向着龙璃儿勾了勾手指,让她把扇子递过来。龙璃儿还以为沈墨是热了,于是就隔席递过了扇子。
只见这个时候,管玉京也把笔砚拿了过来。她就在席上就着桌沿儿,在砚池里磨了墨。
“姑娘别恼,看我给你报仇啊!”只见沈墨笑着在管玉京的耳边说道。
管玉京只觉得耳朵眼里面,被他吐出来的热气吹得直痒痒。心里却明知道对方没有挑逗她的意思。姑娘躲又不好躲,也只好忍着。
只见沈墨抄起笔来,在龙璃儿的扇子上两面都写了字。然后笑着递还给了她。
还没等沈墨写到第二面的时候,就看管玉京的样子,忽然就变了!
只见这姑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古怪,就像是在拼命忍着什么。
龙璃儿一头雾水的拿起了扇子,往上一看。只见这把原本洁白的扇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等到龙璃儿翻过来再看另一面,上面写的是:“师太你就饶了老衲吧!”
“赔我扇子!”龙璃儿恼羞成怒的把扇子一摔,当时就火了!
……
轰的一声,厅堂里的大家立刻就笑得不可开交。就连陪客的姑娘都控制不住,在凳子上笑得直往下出溜。
管玉京只觉得再也忍不住,她也掩着嘴笑出声来,心里只觉得这两句话…真是越想越有意思!
过了一会儿,毕竟是龙璃儿挑事在先,她发了脾气也就气呼呼的坐下了。不过这回她看起来倒是老实了许多。
沈墨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让管玉京起来唱曲儿——要不然他没法给人家开发赏钱。然后就打算结了银子让姑娘们离去了,他好说正事。
管玉京这回倒是真费了一番心思,只见姑娘离席之后,在厅中间抱了琵琶坐下,颠倒地想了一回,这才开口唱道:
“平生太湖上,短棹几经过。如今重到,何事愁与水云多……”
管玉京的嗓音清脆灵透,真似穿云裂石一般。
可是管玉京这首《水调歌头》才刚一开口唱了这么一句的功夫,却立刻就被龙璃儿打断了!
“换一首!”只见龙璃儿果断地说道。
管玉京立刻就是一怔,此时这管玉京心里羞怒的想道:这小姑娘,这也太无礼了!
“随便捡一首什么都行!”这时候,龙璃儿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了。但她还是气呼呼的指着沈墨说道:“我不听他写的烂曲子!换一首!”
“啊?”这一回,管玉京真是目瞪口呆,就像傻了一样愣在那里!
“沈…沈公子…他便是沈墨沈丛云?”这个写下“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这样句子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沈丛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