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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旻楼的规矩
“可是……可是……”宋莲珊急得直冒汗。
她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可是什么？”柳赋霜疑惑的看着宋莲珊，随即，她惊愕的抬手掩住了嘴，压着声音反问，“珊妹妹，你不会想说，你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吧？没银子你为何要喊那么高的价啊？”
这一句，宋莲珊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你快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柳赋霜眼底流露一抹不耐，很快又收敛，柔声劝道，“要不，你去找旻楼的管事，跟她求求情？打个欠条什么的。”
“这怎么可能呢。”宋莲珊绝望的摇头，旻楼的规矩，她是知道的，拍出的货物若支付不出，货不能出旻楼不说，失信者还得赔偿一笔银子。
“珊妹妹，一千多两啊，我们几个就算是把钗环都凑上，也凑不出那么多呀，再说了，真给你凑出来了，你何时能还清？拿什么还？”柳赋霜直接问。
宋莲珊大急，反驳道：“霜姐姐，是你之前说有……”
“我有说过我有一千两吗？”柳赋霜顿时冷了脸，“还是说，你在怪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莲珊连连摇头，拉住柳赋霜的袖子急急解释，“我就是……就是……”
这边两人拉拉扯扯，嘀嘀咕咕，明秀全看在眼里，她无语的摇了摇头，起身招呼素昔离开：“去告诉锦昔一声，自鸣钟怕是收不到款了，让下面的人按规矩办事。”“是。”素昔应下。
“真奇怪，宋家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还拍个钟去送寿礼呢？也不怕随安王把他家全刀了。”明秀下楼时，又看了一眼宋莲珊，连连摇头。
送钟，送终……堂堂宋家嫡女，竟连这都不懂吗？
“明秀，你给我站住！”宋莲珊一抬头，就看到明秀看着她的方向摇头，顿时失去了理智，指着明秀大喝一声就冲了过来，“都是你这恶毒女人，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怎么就故意了？”明秀本不想再在这儿浪费时间，没想到，她轻轻放过，倒惹来宋莲珊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顿时，她就不高兴了。
“你故意抬价！”宋莲珊狠狠的抹去了眼泪，站在上面居高临下指着明秀说道，“要不然，那金钟根本不会那么贵的！”
“嫌贵？那你别喊价啊。”明秀淡淡的看着宋莲珊，“嘴长在你身上，难不成还是我作法让它出声喊的？”
“宋姑娘，你不会没有银子付款吧？”素昔护在明秀身前，打量了宋莲珊一番，一针见血，“没带够银子，你可以与旻楼的管事说，他们可以送货上门，届时，你再把余下的银钱结给他们也是一样的。”
“你管我有没有银子。”宋莲珊打断了素昔的话，指着明秀骂道，“我现在说的是你们故意抬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素昔，掌嘴。”明秀听得烦了，直接下令。
“是。”素昔恭敬的应了一声，抬步往上，扬手就给了宋莲珊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宋莲珊都傻眼了，好半天，她才抬起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你、你敢打我？”“打你又如何？三番两次辱骂我家夫人，不理你你还来劲了，宋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素昔冷哼一声，反手又是一巴掌。
“表嫂，你怎么能当街打人呢？！”柳赋霜等人见状，立即赶了过来。
“怎么？你也想尝尝滋味？”明秀不冷不淡的看向柳赋霜问。
柳赋霜咬唇，委屈的说道：“表嫂，你好歹曾是信王府的世子妃，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什么也没做，就被你们一口一个恶毒女人的骂了。”明秀冷笑，“你们如此看得起，我岂能不给面子恶毒一下？”
这边的动静，顿时将二楼的所有人吸引了过来。
锦昔和温兰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温兰忙打圆场：“几位贵客，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这位宋姑娘方才说，我故意抬价，才害得她要花那么多钱拍得金钟，说我恶毒呢，贵楼拍卖的规矩，事先没告诉过他们吗？”明秀看向两人淡淡的问。
“楼中所有规矩，都是雕刻出来挂出来的，进来的贵客也尽数被告知过。”锦昔忙回答道，说完，她看向宋莲珊，“宋姑娘，你竞价前，可知规矩？”
宋莲珊当然知晓规矩，她只是错估了柳赋霜手上的银票而已，但这会儿，她却不能这么说，于是，只好垂头抹泪，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无规矩不成方圆。”明秀再次开口，“宋莲珊，我们都是按规矩喊的价，你不想要，或是要不起，你别喊，现在，东西拍到了付不出银子，反过来怨我恶毒，呵，我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家满门？”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宋莲珊，议论声迭起。
宋莲珊臊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心里对明秀越发的怨恨。
“不知旻楼对这样的事如何处理？ ”明秀看向锦昔问。
“办法有二。”锦昔忙回道，“一是带着货物护送客人归府，货银两讫，二么，允许客人放弃拍品，不过，要按规矩收取三成背信银。”
“这座金钟最终成交价是一千五百两，三成岂不是四百五十两？”明秀挑眉，这些规矩，她当然是知道的，现在说出来也是讲给在场的人听的。
“正是。”锦昔点头。
“这么高！”柳赋霜后面的姑娘们纷纷惊呼。
宋莲珊直接白了脸。
要吧，付不出银子。
不要吧，家底都要扔在这儿了！“表嫂，珊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高抬贵手饶了她吧。”柳赋霜再次站出来，柔柔弱弱的给明秀见礼。
“柳赋霜。”明秀看向柳赋霜，毫不给面子，“你搞搞清楚，是谁挑事在先？”
柳赋霜心里暗悔，却不得不坚持： “表嫂，我们知错了，你就帮帮我们吧，珊妹妹家也不富裕……”
“守着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明秀直接打断柳赋霜的话，“明知家中不富裕，还如此行事，难不成是我们在座的人逼的？”
“宋姑娘，多说无益，我只想知道，那座金钟，你还要吗？”锦昔见明秀已经动了气，忙上前控场。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莲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