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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凰的目光缓缓转向她，仿佛一道无形的寒风掠过。
婢女感受到那股冷冽的视线，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
她站在原地，身姿挺得笔直，双手紧握在身前，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慌乱。
羽凰用过早膳后，当即朝书房走去，而婢女的双手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为陌染准备的早膳。
自从陌染一进入书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羽凰步履平稳地来到书房，除了过来检查陌染的背诵之外，也顺便给他带一些早膳。
一接近书房，羽凰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她仔细听着里面传出陌染的读书声。
少顷，她才迈步走了进去，“先停下来吃早膳吧！吃完背给我听。”
陌染听到身后传来羽凰的声音，他当即放下手中的书籍，趁脑海里所记的东西，还没有彻底消失。
他连忙迅速地喝了一碗粥，随即把碗放下，抬手擦了擦嘴，道：“我喝完了，可以背诵了吗？”
羽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点头道：“可以，开始吧！”
陌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随着背诵的深入，陌染的声音开始有些卡顿，但羽凰并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听着。
霎时，陌染突然停止了背诵，他的脸色微微涨红、气血上涌，似乎有些窘迫。
羽凰抬眸看向他，“香九龄……”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得到羽凰的提示，陌染连忙顺势背下去。这次，他终于背完了前两页的内容。
背完后，陌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羽凰，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犹如一个等待发糖的乖孩子。
羽凰的嘴角微微上扬，朝他点了点头，“背得很好，但还不够熟练，你需要再用功一些，争取下次能够读熟、读顺！”
“好！”
陌染也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能得到对方的表扬，他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虽然背诵的途中有些卡顿，但这是他第一次背书，能背完那些内容，已经算不错了！
羽凰转头看向婢女：“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是！”
一切准备就绪后，羽凰漫不经心地拿起毛笔，“今天，我们练习写字。”
说罢，她直接在纸上写了起来，陌染一脸认真地在旁边观看。
那是一些非常简单的笔画，都是最基础的横折竖勾。
羽凰写完之后，才看向陌染，淡然道：“你今天上午把这些笔画都写好，只有写好这些，才能写其它的字。”
陌染的眉毛一挑，“可是，我之前并没有写这些笔画，不一样能写自己的名字吗？”
“那你是一次就能写好的吗？”
陌染：“……”
羽凰说得对，他一开始写自己的名字，根本就不成字，说鬼画符都不为过。
是她手把手教自己写了几遍，自己又练习了许久，才写得不那么难看。
思及此，陌染老老实实地拿起毛笔，按照之前羽凰教他的拿笔姿势，慢慢地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晌午，陌染整整练废了几十张纸，才逐渐掌握如何运笔，写好这些笔画。
羽凰轻声道：“陌染，你如今已初步掌握了基本笔画，接下来便是要将所学的融会贯通。”
话音刚落，她亲自在纸上写了一个“永”字，让陌染练习这个“永”字。
有了之前的基础，不稍片刻，一个“永”字被他写得有模有样。
虽不至于说丑，但也不那么好看，只能说……勉强能看！
因此，陌染又把这个“永”字练习了七八遍，才慢慢写好。
陌染慢慢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正当他全身心都放松下来时，对方的话语，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羽凰把《三字经》放在自己面前，并指着之前让他背诵的两页文字：
“这两页，你需一笔一画，细细揣摩，慢慢练习。每一个字，都要用心去写，体会其中的意蕴。”
陌染当即脸就黑了，他好不容易背下那两页，现在又要写了？
羽凰继续道：“时限为三天。三天之后，你把你写得最好的字交给我，这……便是我布置的作业，好好努力！”
话音一落，她拍了拍陌染的肩膀，转身走出了书房。
陌染：“……”
他看着自己背诵的前两页，心中无比苦涩。
幸好有三天时间，不然，他直接交鬼画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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