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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锋这个时候突然感叹命运的轮回。
当初他得知郭浩暗恋江月，曾经背地里找人狠狠教训过他。
在破旧的厂房里，关锋认为郭浩这样长相丑陋又不出众的人暗恋江月，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江月是他的女人。
郭浩暗恋，就是在试图染指他的女人。
他当时贵为天之骄子，怎么能忍呢？
记忆再次翻涌出来，关锋没说话。
郭浩很严肃地和他讨论腿伤的情况，关锋很配合地说话。
郭浩询问之后，缓缓起身，“那你好好养病。”
看他要走，时烟也跟着起身，“郭医生。”
“我答应院长在医院有临时诊室，其他病人也可以安排手术。”
“郭医生，手术一定能好吗？”
“时烟小姐，一切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郭浩这句话是当着关锋的面说的。
他转身离开。
时烟小心翼翼看着床上的关锋，他淡然摊开经济杂志，“做，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锋哥。”
“时烟，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很感谢你为了我做这么多。”
时烟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她这样救自己，无非是她善良。
这个恩情，关锋以后会还的。
他冷静地开口，“哪怕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怕。”
“锋哥，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时烟很聪明，她看出来两个人气氛不对。
关锋翘着嘴角笑，“他是个医生，不会公报私仇。”
此时的郭浩正在洗手间里疯狂洗手。
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关锋。
他以为关锋家里落魄，关锋会活得像个乞丐，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交流。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在和郭浩开玩笑。
他不想救关锋吗？
他是个医生。
郭浩看着镜子里的记忆，关锋当年做了很多伤害郭浩的事。
他被霸凌被欺负，就是因为他喜欢上太阳一样的江月。
谁不能喜欢江月呢？
他喜欢就不行。
棒球棍落在腿上的痛苦，郭浩如今都记得很清楚。
他只觉得可笑。
眼下关锋面对的也是即将瘫痪，偏偏他是那个握着手术刀，决定他生死的人。
郭浩冷静一会儿，手臂上青筋凸起，他拨通江月的电话，“什么时候下班？”
“你见过病人了？怎么样？”
“能救。”
“那太好了。”
郭浩看一眼手表，“你几点结束？我过去接你吧，一起吃个饭，有些事和你说。”
江月点头给他发了公司位置。
郭浩临时租了辆代步车，他开车去江月公司楼下，等了快两个小时。
他很有耐心。
对于等江月这件事来说，是郭浩想象的完美婚后生活。
他不抽烟，就这么安静地等。
脑袋里偶尔回想起年轻时候的江月，上学时候的江月。
那个安静的，活泼的，那个在他岁月里抹不去的江月。
“等久了吧。”
江月拉开车门坐进来，“哎呦，这辆车不错啊，新买的？”
她眼神打趣，郭浩大方一笑，“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