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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生，我妈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何臣嗓音淡淡，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熟练的让人心疼。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我们是从外地转过来的，都没抱希望了。”家属眼含热泪，不停朝他深鞠躬，说着感激的话。
何臣回以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老人家需要静心休养，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我也没办法。”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们以后会注意。”家属忙不迭点头应着。
何臣点头示意，随即往窗口走来，问：“把患者病例发到住院部，安排两个人把患者转移过去。”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何臣满脸疲惫地脱下手套，丢进旁边的医疗垃圾桶，转身就看见对面墙角里蹲着的许曼，赶紧走了过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找个位置坐？”
“没位置了。”许曼揉着酸麻的腿，冲他傻笑。
然后，她关心地问：“你中午吃饭没？饿不饿？我不知道你手术要做多久，怕饭菜凉了，就…”
“吃了，手术之前吃了饭菜。”何臣温柔地笑着，“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安排好，倒是你，应该又是中午起床吧，吃了没？”
“吃了，我这么大个人，不会饿着自己。”许曼说完，活动一下双腿。
何臣深吸一口气：“我等会还要写报告，应该没时间陪你，你要是无聊，就去住院部找于海，阿礼今天也在那边。”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知道路。”许曼很乖巧。
他伸手揉了揉她发顶：“你先过去吧，我忙好会去找你。”
“嗯，那我先走了。”许曼恋恋不舍地打完招呼，就往电梯那边走去。
何臣看着她进了电梯，才去手术室拿病理报告。
住院部就是比手术楼热闹，许曼一下电梯，就看见趴在护士台吹牛的于海。
她直接走过去，对准他后脑勺就是一记板栗。
“谁？”于海抱头惊叫，扭头看见许曼，险些晕厥，“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你老公不在这啊！”
“我知道，他在手术楼，我去过了，他叫我来找你玩。”
于海手忙脚乱地挠头：“我…我刚有点空你就来了，要不我带你去找肖清礼怎么样？他在那里整理东西。”
“他怎么又在整理东西啊？到哪都在整理东西。”许曼一脸无语。
“成浩不是转正了吗？他可以跟着老何进手术室学习，所以他的活，就变成肖的了。”于海无奈地耸肩。
许曼皱眉，抿唇不语。
这么说，她刚才去手术楼找何臣的时候，成浩就在手术室里。
幸好他没有出来，自己也没有在手术室门口等。
门只要一开，许曼绝对能看见那个混蛋。
“我还以为要缓几天，没想到今天何臣就带他进手术室学习。”许曼郁闷地撅嘴。
于海干笑两声：“今天是老何主动提出带成浩进手术室，原本李副主任…”
他平时叫习惯了，突然想起来，人家已经坐进主任办公室了，便急忙改口：“哦，李主任是想让老何带他熟悉一下。但是你知道老何今天有两台手术，这一台手术原本是早上7:30开始，但是李主任非要让老何教他看电脑里的资料，就耽误了。导致手术9点才开始准备，老何差点被家属骂死。”
怪不得许曼去的时候，何臣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对那些家属也有点抵触。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李主任惹出来的事。
“就是说，何臣今天才做了一台手术？”许曼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
于海点头：“这台手术做完，下午3:30还有一台。原本计划安排，第二台手术，是下午2点开始，因为第一台推迟，导致第二台手术也被迫推迟，患者到现在还饿着肚子，连口水都不能喝，家属当然要骂老何出气了。”
许曼恼火地撸起衣袖：“我要去找那个李主任，我要干死他。”
“别冲动别冲动，”于海手忙脚乱地把她拽了回来，无奈地叹息，“他现在在门诊，你要是去闹，那些患者怎么看？影响不好，姑奶奶。”
“我管他好看不好看！”许曼的怒气值已经飙升至脑顶，嗓门也控制不住大了起来，“他当副主任这么久，电脑不会开吗？资料不会自己查吗？查什么玩意从7点多查到9点！他脑子是有屎…唔！”
于海见没法压制她的情绪，只好被迫选择物理闭麦。
“嘘，这是住院部。”于海轻柔地安抚。
许曼愤愤不平地扯开他手，气的全身燥热起来。
“老何现在太忙了，你要是无聊，我先带你去找肖？”于海小心翼翼地试探。
许曼忍着一口气，难掩烦躁地开口：“走吧走吧，我又不能去干死那个家伙。”
然后，于海一路陪笑，把她带到楼上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瞧见肖清礼一脸幽怨地在整理资料。
好巧不巧，何臣今天有个患者，等会要送来住院部，他负责办理病例登记。
许曼直挠头，这不是在干一样的活吗？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你怎么来了？”肖清礼抬头，分神快速扫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整理资料。
“我来帮忙。”
“算了吧，你整不明白，太乱了。”肖清礼边整理边吐槽，“真不知道那个成浩整天都在干嘛，这个星期的资料，都能混入上一个月的档案里，脑子装的都是屎吗？”
于海不厚道地憋笑：“他每天查房，都是在混，所以两年才转正。”
“何臣把他带手术室了？他那个脑子，看的明白吗？”肖清礼不留余力地嘲讽。
于海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
“何臣的手术做完了吗？”他突然问。
于海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许曼，生怕她又控制不好情绪，当场发飙。
好在，她看上去还算淡定。
“还有一台。”于海小声嘟囔。
闻言，肖清礼把手里的资料，摔砸在桌面，不爽地看来：“还有一台是什么意思？”
“今天两台手术，你忘了？”于海善意提醒。
肖清礼挑起右边眉毛，双手抱胸：“我当然知道他今天两台手术，照理说，按照进度，他应该两台都结束了。”
“第二台2点开始，现在推迟到3:3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