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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的车马声越来越近，赵花枝脸色一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横肉抖得更厉害。她瞅了眼姜秀，又扫了眼山下的动静，低声嘀咕：“这野种来得真不是时候！”她扭头冲两个娘们儿使了个眼色，尖声道：“走走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胖娘们儿忙点头，拍着大腿附和：“对对，花枝姐说得对，咱走！”瘦娘们儿也赶紧收起尖嗓子，拽着赵花枝的袖子就往山上退，嘴里还嘀咕：“这下热闹了，姜秀那婆娘有靠山了！”
可还没等她们迈开腿，山坡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个身影，塔莉亚拎着一篮子野菜，满脸汗珠，手上还沾着泥。她一眼就瞧见赵花枝那嚣张样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沉声道：“赵花枝，你个泼皮，又在这儿干啥？是不是欺负阿姨了？”
姜秀拉着陈霜儿，低声道：“塔莉亚，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算了。”她不想把事儿闹大，手攥着篮子，指节还是白的。
可陈霜儿哪忍得住，小丫头眼泪汪汪，猛地挣开姜秀的手，冲着塔莉亚喊道：“嫂子，就是她们！欺负我和娘！看见我哥回来了，就想跑！”
塔莉亚一听，火气蹭地窜上来，扔下篮子，双手叉腰，瞪着赵花枝骂道：“好你个赵花枝，脸皮比城墙还厚！我婆婆和小姑子你都敢动？活腻歪了是不是？”她往前一迈，气势压得赵花枝脚下都软了点。
赵花枝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硬撑：“塔莉亚，你个外来的丫头片子，少管闲事儿！我教训姜秀咋了？她撞我，还不兴我说道说道？”
“说道？”塔莉亚冷笑一声，往前一挤，差点撞上赵花枝的鼻子，“你那张臭嘴会说道？我看你是欠收拾！撞人？你那猪脑子装的啥？满山都能听见你泼妇骂街，谁撞谁啊？”
胖娘们儿一看苗头不对，忙插嘴：“塔莉亚，你别瞎掺和，花枝姐就是跟姜秀拌个嘴！”瘦娘们儿也跟着嚷：“就是，女人家吵两句咋了？你这外来货逞什么能？”
塔莉亚眼珠子一瞪，转头啐了口：“外来货？我呸！你们这群长舌妇，合伙欺负人还有理了？赵花枝，你不是陈凡二婶吗？早断亲了吧，装啥亲戚？就你这德行，狗都不搭理你！”
赵花枝气得满脸通红，挥着木棒就想往前冲：“塔莉亚，你个贱丫头，敢骂我？我撕了你的嘴！”可她刚抬脚，塔莉亚一把抓住她胳膊，力气大得像男人，硬生生把她拽得一个踉跄。
“撕我嘴？你试试！”塔莉亚咬牙，手上使劲，赵花枝疼得嗷了一声，木棒掉在地上。她顺势一脚踩上去，瞪着赵花枝道：“今儿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以为胡家沟子是你撒野的地儿？”
胖娘们儿一看不对，想上来帮忙，可塔莉亚扭头一瞪：“滚一边去！再往前一步，我连你一块收拾！”胖娘们儿吓得腿一软，忙退了两步。
瘦娘们儿尖声喊：“塔莉亚，你等着，这事儿没完！”可话音刚落，山下传来姜昆的粗嗓门：“咋回事儿？谁在这儿闹腾？”他跟陈凡、陈周下了马车，正往这边走来。
赵花枝一见这阵仗，心虚得不行，忙甩开塔莉亚的手，低声冲两个娘们儿道：“走，快走！”她转身就想跑，可塔莉亚哪给她机会，一把揪住她后领子，硬拽回来，骂道：“跑啥？刚才不是挺横吗？当着陈凡的面儿，你再说一遍谁撞谁！”
陈凡扛着铁锹，脚步沉稳地走上来，一眼瞧见姜秀和陈霜儿的模样，眼底沉了沉，低声道：“娘，霜儿，咋回事儿？”他瞥了眼赵花枝，语气冷得像冰碴子：“二婶，又是你？”
姜秀忙拉住他，低声道：“小凡，别管了，小事儿。”可陈霜儿哭着扑过去，抱着他胳膊喊：“哥，就是她们，欺负我和娘，还骂你！”
姜昆大步上前，粗声道：“赵花枝，你个泼妇，又在这儿撒野？我外甥一家你都敢动，胆儿肥了啊？”他瞪了眼赵花枝，气势压得她缩了缩脖子。
陈周站在旁边，手插在棉袄兜里，沉声道：“赵花枝，胡家沟子的事儿刚了，你又挑事儿？小凡这次立了大功，你在这儿找茬，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
赵花枝满脸横肉抖得更厉害，硬撑着嚷道：“我，我就是跟姜秀拌嘴，咋了？你们这么多人吓唬我一个娘们儿，算啥本事？”
塔莉亚冷笑，松开她领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吓唬你？用不着！就你这德行，留着也是祸害！”她扭头冲陈凡道：“小凡，这泼妇刚才还想动手，你说咋办？”
陈凡眯着眼，扛着铁锹走上前，低声道：“二婶，断亲是你自己挑的头，今儿还敢欺负我娘和妹妹，你当我死了？”他语气平，可眼底的火谁都看得出来。
赵花枝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乱转，忙摆手：“小凡，我没那意思，就是吵两句，你别误会！”她扭头想跑，可陈凡一步跨上来，铁锹往地上一杵，挡住去路。
“误会？”陈凡冷哼一声，“我娘手上的篮子攥得指节都白了，霜儿哭成这样，你说误会？我看你是欠教训！”他扭头冲姜昆道：“舅，这事儿你看着办，我不欺负娘们儿，可也不能让她这么猖狂。”
姜昆粗声道：“放心，交给我！”他上前一把揪住赵花枝胳膊，瞪眼道：“赵花枝，跟我回所里，扰乱治安，今儿你跑不了！”
赵花枝吓得腿软，尖声喊：“姜昆，你凭啥抓我？我没犯法！”可姜昆哪管她，手上一使劲，把她拽得踉跄几步，粗声道：“没犯法？满山都听见你骂街，还敢狡辩？”
陈周沉声道：“赵花枝，别嚎了，丢人现眼的事儿你干得还少？小凡不跟你计较，是给你脸！”他扭头冲陈凡道：“小凡，走吧，村里还等着开会呢，别让这泼妇坏了心情。”
陈凡点头，低声道：“娘，霜儿，回家歇着，塔莉亚，你也回去，我处理完就回来。”他扛起铁锹，跟姜昆、陈周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