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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他这样在外面晃悠啊，太危险了。”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之前既然都出过事情了，就该把他给抓住，否则让以后的人怎么办。
然而张半仙苦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和村民也尝试过这么做，但奇怪的是，我们找遍了村子也没找到他住在哪，他曾经的住处已经空空荡荡，好像只有外来的陌生人才能遇到他。”
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老爷爷究竟是什么情况，不仅做毒苹果害人，行踪还如此难料。
胖子眯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扯得太远了，你们来找我不是有事吗，快说吧。”张半仙平淡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把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拿来出来，然后把它慢慢打开，直到彻底铺平后，递给了张半仙。
他放下手中扇子，伸手接过，从纸巾上用手指捏起了一些黑色粉末，用凹陷的眼睛死死地盯了一会儿，随后又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我们想知道，这个东西的来由，张大仙可以认出来吗？”我紧张地盯着他。
张大仙并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从背后的桌子上，拿起了燃烧着的蜡烛，把黑色粉末给撒在烛火上烤着，顿时，有一丝黑色的烟气飘散了出来。
“果然没错。”他声音低沉地说道，随后眼神中突然透露出了警惕，与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你们是谁，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
见到他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心中一惊。
难不成，这个黑色粉末的来头相当大？
这个时候，胖子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道：“我们是专门做凶宅处理方面工作的，最近遇见一个房子，不小心招惹上了房子里的衰鬼，为了对付它，就开始探查这衰鬼的来由，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房子里的一幅画，这些黑色粉末，就是在画上残留的东西。”
他言简意赅地跟张半仙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听到他这么说后，张半仙眼中的警惕才慢慢褪去。
我在旁边站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空气沉寂了大约半分钟。
张半仙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民间的一种巫术，名叫下降头。”
啥…啥头？
我听得一脸懵圈。
胖子见我满头雾水，开口解释道：“下降头是东南亚流传过来的一种巫术，它可以控制人的行为、精神，甚至可以驱使小鬼为人做事，一旦将这种巫术运用在作恶上，往往会造成极大的伤亡，不过它晦涩难懂，就算有心之人想要学习，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张半仙见到胖子说得娓娓道来，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没错，下降头分为了药降，蛊降，蛇降，情人降，香降等等，类型复杂，最开始其实是为了疗伤治病，用在医学的，没想到后来却发展为了害人的手段。”
“你们拿来的这种黑色颗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就属于香降的一种。”
他又捏了一点黑色粉末，放在火焰上，随后指着冒出来的黑色烟气，继续说道：“香降的手法，主要是通过特制的香，将它点燃，然后就能控制人的行为。”
我面露惊讶，大开眼界。
自从入了这个行业之后，我发现眼前的世界，与我之前看见的，越发不一样了。
或许这才是更真实的世界。
怪不得刚才张半仙突然对我们俩有了些堤防，这种巫术性质太过恶劣，如果拿来害人，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望着那一缕的黑色烟气，我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蹦出了个想法：“张大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香降可以去控制人，画出远超自身水平的画作来？”
他思索了一番后，点点头：“当然有可能，香降主要是控制人的行为的，甚至可以自己对自己下降头，具体的功能，与特制的香有关。”
我恍然大悟。
这样一来，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蒋青作为从来没学过绘画的人，突然有这么高超的技术，全拜这个香降所赐！
胖子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那这个下降头和衰鬼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我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
张半仙摇了摇头：“理论上并不会有什么联系，衰鬼只是鬼中的一类，被他招惹上的房子，多半是生前与房主有过渊源，死后也不想放过他，而下降头只是一种巫术。”
听见他这么说，我的眼皮子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哀叹了一声。
如果没关系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找错了方向。
“不过…”张半仙突然话音一转：“听你们刚才的问题，我大概也能猜到些东西，那个招惹上衰鬼的房子里，应该有这下降头之人所作的画吧？”
我眼睛一亮，猛地点了点头。
“衰鬼不一定会认着房子找人，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把它从自己身上赶走，转移到所使用的物品上，例如这副画，这样衰鬼就只能对着房子里的人下手。”张半仙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
蒋青为林翰作画，为的就是把身上招惹的衰鬼，给转移到他家里。
这也太恶毒了吧！
要知道他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当初蒋青最困难的时候，还是林翰借给他的钱，他怎么会如此恩将仇报呢？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事情无论谁听了，恐怕都会气愤不已。
简直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这时候再去回想蒋青那佯装斯文的脸，不禁有些反胃，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所有的包装都是在掩饰着最里面的黑暗。
“张大师慧眼如炬，见多识广，我胖子佩服佩服。”胖子笑着抱拳朝着张半仙一拜，随后继续说道：“不知张大师有没有法子，能破了现在的局面，让这下降头之人，原形毕露。”
张半仙淡淡一笑：“办法呢，我这里倒是有一两个，看在你们诚意不错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们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