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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4章 自生自灭
封旭点点头，杜阿银又问：“大仙那些断生死、看阴阳的本事，你也会？”
封旭嘴角略翘一下才道：“准确地说，老程才算是继承了我师傅的衣钵。”
“啊，天荒老人，这般敞亮的称号，居然是个算命的…”不过说到这儿，杜阿银赶紧打住了，毕竟按程瞎子所讲，天荒老人是封旭的师傅。
封旭并没有怪憎杜阿银的不敬，淡淡道：“当年，我娘在一场大战后，把我生在荒野，是老程捡到的我，那时候他六岁，把我抱回去，求他师傅收留我，他师傅说我命硬，我活，别人都得死。”
杜阿银没想到是这样的，撇了一下嘴道：“大仙的师傅明明是怕多一张嘴，要多浪费他一些粮食罢了。”
“老程就偷偷养着我，按说六岁的他是养不活我的，但是我活了，和荒野上的一群猛兽一起长大的，然后天荒老人终于肯收我为徒了。”
“天荒老人肯定觉得你还是不挑食，这样都能活，好养活，然后就开始教你学习骗术了？”
“没给天荒老人当几年徒弟，八岁，我就被寻来的家人带回了中州。”
“那大仙不是很伤心？”
封旭点点头道：“他那时候追着马车跑了很远，立的志向，就是去中州寻我。”
“你相当于大仙收养第一个娃，感情自然深厚，想想那些年，大仙一定挺好可怜的，所以他现在给人当奸细，你都原谅了他。”
封旭没出声，杜阿银便问：“是也不是？”
封旭才道：“他不会出卖我的。”“我也觉得大仙不会出卖你，他对你的感情极深，动不动就编些神话吹揍你。”
封旭就乐了，伸手揪了杜阿银的脸蛋一下道：“为夫觉得这一世的欢快都是在遇到娘子过后才有的。”
“你少在这里煽情了，如果大仙真的出卖你，你会咋样？”
“把他按在地上打屁股，就像你打奕宝一样。”
“我那是娘打儿子，你这是儿子打爹哈！”
“老程还真是像我爹，罗里八索的。”
“原来大仙收养小娃娃嗜好，是从你就开始的。”
封旭又乐了，杜阿银便道：“大仙是个好人，还是个很奸猾的好人，那个不可一世的李二，都快被他忽悠瘸了，见着我，还一心打听大仙呢。”杜阿金到底按捺不住，跑过来道：“妹子，那边有人在叫呢。”
杜阿银扶着封旭站起身问：“那要如何？”
“确定不去看看？”杜阿金是冲着杜阿银说的，但眼睛却飘向封旭。
封旭才对葛辉道：“派个人去瞧瞧，聒噪得让人都歇不舒服。”
葛辉便冲两个捕快挥了一下手，两捕快拿去朴刀便朝发声的林子去了。
没一会儿，两捕快就回来了，其中一个向葛辉禀道：“山牙子处，有人遇上山匪了。”
杜阿金一听是山匪，把脖子一缩，就不吱声了。
杜阿银便促狭问：“阿兄，是有人遇匪了，你是打算救还是不救？”
“这，这干阿兄何事？”“我还以为你想管这闲事呢。”
“阿兄哪有本事管这样的闲事。”
杜阿银扭头见封旭在坐的那块石上，闭上眼，大约感觉到杜阿银地看他，才问：“娘子，可有歇息好？”
“你比我们辛苦，你且歇歇。”杜阿银说完把杜阿金拉一边，小声道，“反正闲着也无事，要不，我们就瞧瞧去。”
杜阿金很鄙视地撇了一下嘴，然后道：“瞧瞧就瞧瞧。”
杜阿银便对葛辉道：“葛头，你那富兄弟走累了，还要歇一会儿，我和阿兄想去瞧个热闹，你且帮我们盯着点妞儿她们。”
葛辉哪敢就让杜阿银去瞧热闹，看了一眼封旭，封旭依旧闭着眼睛，于是便把刚才派去打探的两个捕快叫来，让他们给杜阿银带路。
走了十几步，杜阿金赶紧撵上杜阿银问：“妹子，你起初根本就不想管是啥人的，咋突然又十分想来瞧这热闹？”
“我瞧着你妹丈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貌似知道这边有人遇匪一般。”
“不可能吧，如果妹丈连这都能预料，那他不是神人了？”
“我就觉得从陵川城里逃出来，这一路上都像被人安排好了的。”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连那暴雨和大震，也是人安排好的。”
“那就真是神人了，但如果有道行深的人，也许能算到天有异变，我单指暴雨。”
“你的意思是妹丈道行深？”
“跟你说话真是费劲。”
兄妹俩说话间，离发出声音的地方越来越近了，一直到带路的捕快停下步子，躲进一片灌木从中，其中一个捕快便道：“不能再近了，再近就会给发现了，从这里可以看个大概。”
杜阿银就把灌木从拨开一点点，果见二十来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把一群衣衫同样褴褛的人给围着，再看那围的人手中的武器，杜阿金先叫了出来：“这不是那啥豹哥他们。”
杜阿银已然看清楚，武器一样属于石器时代，但杜阿银没看见豹哥和他的手下。
杜阿金忍不住问：“前阵子在山神庙，他们可没少抢了财物，这才几日，就已然用完了？”
“以你这观念，难不成贼只有上次弄来的财物花完了，才会再出来作案？你这算是啥逻辑呀。而且此山匪只是像彼山匪而已。”
“是没有豹哥他们，山里有这么多山匪啊！”杜阿金感慨道，“好在遇上妹丈他们了，否则不是被猛兽吃掉，也得被山匪们杀掉。”
“你能不能别聒噪，闭嘴！”
杜阿金安静了一会儿，忽道：“妹子，阿兄咋瞧着围着的人里，有阿婆和你后娘他们呀。”
杜阿银已然也瞧清楚了：“果然有他们。”
杜阿金立刻急问：“那咋办？”
“咋办？凉拌呗，让他们自生自灭就是。”
“那后娘不管，可是那阿婆和阿娇他们…”
“你救得了就救，救不了，我也没法子。”
“还有栓栓，栓栓不是跟奕宝是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