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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晚。
祁放心满意足,正打算收摊。
轻舟冷着脸找到了两人。
祁云溪和祁放消失后,自己遍寻祁府未果,心中已断定他俩已经出府。
何况不出半个时辰,县令家千金摆摊的消息,宛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墨县的大半角落。
自己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一眼就能望见这边火爆的场景。
“小姐。”轻舟语带无奈,“你不该独自外出。”
祁放本想挺身而出为妹妹辩护,却被轻舟用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没关系的,姐姐,哥哥也很厉害的。”祁云熙俏皮地笑道,同时一只白皙稚嫩的小手悄悄勾住了轻舟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瞬间让轻舟心中的不悦烟消云散。
“摊位这边都收拾妥当了,祁小姐,咱可以走了。”刘三憨厚地笑着。
他虽粗犷,却也不难看出祁放对祁云熙的宠溺。
寻来的那位女管事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祁小姐撒撒娇,就变得顺从了。
轻舟冲刘三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明日再会。”
刘三唤使手下人,一并扛着工具离去。
跟在二哥和轻舟身后,祁云熙踏上归途。
到家的时候,已近申时末(四点)。
祁云熙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轻舟察觉,轻声问询道:“小姐,您这几日打算继续卖竹子吗?”
顶着炎炎烈日,待在那摊位上,实在是个苦活。
若是平日,小姐用完午食后,便回房小憩,醒后练练字,作作图,到了晚饭时,恐怕还能有个五分饱。
小姐只图个新奇的话,大概明后日就会选择放弃了。
祁云熙毫不犹豫地点头:“去,当然要继续。”
这摊位的设立,实则意在向王家传递信息——他们已掌握对抗竹虫之法。
而尚未找到对策的王家,必将承受巨大压力。利用竹子作为切入点,祁云熙计划效仿现代的购物抽奖模式,推出独特的“砍砍乐”,以此开拓市场。
这仅是她的初步构想,她心中藏着上百种生财之道,但此法最为稳妥。唯有通过此类赌博性质的活动,她方能在墨县赌场界站稳脚跟,迅速积累财富,削弱乡绅势力,乃至招募更多劳动力。
她笑着回应轻舟:“嗯,我打算过两日推出新玩法。”
轻舟报以微笑,未再多言。
此刻,祁云熙脑海中闪过系统提及的“忠诚”二字。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周,与轻舟相识更是仅有三日,这份突如其来的忠诚让她既感意外又觉温暖。她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喜欢墨县吗?”
轻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喜欢,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
祁云熙也笑了:“我也喜欢!”
祁家兄妹在墨县唯一赌场对面摆摊卖货,并且可以抽奖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县城,连祁讼与鹿文笙都有所耳闻。
王家的下人亦是议论纷纷,这些风声最终也传到了王玄的耳中。
王玄闻讯,眉头紧蹙,心中暗忖:祁家的竹子果然是为了竹虫,但是他王家的竹业经验可是比这半道出家的两个黄头小子多太多了。
不能让祁家兄妹在墨县的主页占有一席之地,也不能让他接着做赌了,墨县唯一一家赌坊在几乎所有乡绅家族里都有一份股。
王玄沉思片刻,决定采取行动。
他召来人,低声吩咐:“速去查清祁家动向,尤其是关于那竹子的所有细节。”一场因小小竹摊而起的变革,正在墨县悄然酝酿。
小食在即,祁云熙早早的等着饭菜上桌了。
今天摆摊她几乎给所有新一批来的人讲解怎么玩,嗓子到现在已经哑了。
祁放跟着刘三折返到刘家村去算今天的工钱了,大概要踩着点才回来得了。鹿文笙也先一步来,她表情复杂的道:“出去了?”
祁云熙挠头嘿嘿的笑,鹿文笙总是拿她的这个小女儿没办法,狠不下心来管教她,她只能无奈的开口:“你爹知道你们擅自出去又要生气了。”
“不会的,娘一定会护着女儿的!”祁云熙心知肚明,她话题一转:“女儿今天和哥哥出去摆摊亏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几乎是一家六口一年多的开销,祁云熙一句话就没了二两银子。
这二两银子反正不是她鹿文笙的钱,钱的主人都不心疼,她才不心疼呢,但是她对祁云熙的这笔亏本买卖感到好奇:“今天的生意囡囡有想过亏本嘛?”
既然她敢做这个活动,那她就一定不会亏本,最多也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祁云熙狡黠一笑,眨眨眼道:“娘,女儿就是奔着亏本去的。今日之举,意在引客,您且放心,我一定赚个盆满钵满。”
鹿文笙眸光微闪,和蔼的笑了笑。
祁云熙深知这二两银子是远远不够的,只有足够多的财富才能放大他们的欲望。她必须再找一个投资商来推动项目,她把目光放在了刚刚被管家叫出去的鹿文笙身上。
最起码也得再拿上十两白银,祁云熙目光流转,心中盘算。
十两白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意味着可以十年不劳作,但对于祁云熙而言,不过是围棋中的一颗子,微不足道又至关重要。
祁云熙轻抿茶水,眼神闪烁,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决定趁晚餐间隙,向鹿文笙透露新的商业计划,尝试争取一下鹿文笙的金钱支持,如果祁府也穷困潦倒,那她就把药方亲手送上换取一次机会。
唯有资金充足,方能施展拳脚,将“砍砍乐”推向高潮,进而撼动墨县的经济格局。
鹿文笙回来了,她坐回来开口道:“祁府上下流动资金还有几十两,明早我让管家送十两到你的房中。”
祁云熙不由一怔,脸上表情凝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尚未启唇提及任何关于金钱的言语,钱鹿文笙却已先行一步,主动开了口。
“你外公小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他二十两让他自己尝试做买卖。到了我这一辈你外公也给我二十两白银让我自己做买卖。”鹿文笙垂眸把玩着早就凉掉的茶水:“到了娘这辈,跟了你爹成了官员的妻子,拿不出钱来延续鹿家的传统了。但是娘坚信囡囡假以时日定能靠自己的能力扬名立万,但是娘还是希望能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你一把,至少能让你轻松一点。”
祁云熙深知鹿文笙的话语朴实无华,区区十两银子的承诺,在现代货币换算下不过区区一万,却让她难以自抑,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这三十余载,她皆是孤身一人在生活的洪流中奋力前行,即便遇到生命中对她助力最大的时刻,也不过是银行行长的一次贷款之恩,难言温情。
她耳畔曾回响过养父母的冷漠嫌弃,目睹过恶意中伤者的黄谣挑衅,更在职场的荆棘路上,饱尝性别歧视与背后的诽谤。然而,这一切都不及此刻——当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真心实意地想要伸出援手,减轻她的负担,给予她支持。
祁云熙泪光闪烁,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温暖。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