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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面色一沉,正欲开口,却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如玉的脸庞。
"谢云霆"秦望溪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谢云霆缓步走来,目光在秦望溪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那将领:"此事齐王会处理,你们先退下吧。"
将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领命而去。
此时,齐王才从不远处的辇车中出来,缓步上前到秦望溪面前,恭敬长揖到底:"既有行军记录在,秦大姑娘可否交于本王,现在就带这几册竹简面见父皇!"
一旁的秦锦筠侧面看秦望溪没有示意,挺了挺脊背,没有理会齐王。
齐王尴尬不已,谢云霆上前说道:“齐王殿下,秦大姑娘和百姓们想必是非常想听听着行军简上都写了些什么。何不叫秦锦筠姑娘念上一段,好给大家了解如何行军打仗。”
齐王点头。谢云霆见状向秦锦筠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锦筠点点头,打开一卷念道:"太和十五年腊月十二,疾勇将军秦望翠灭北狄小股骑兵,带一千兵力回营驰援。营地已为平地,疾勇将军救残兵十人残兵称一日前,安王见南楚五万大军前来,弃营带三千兵力退逃。"
"原来是安王!安王太不要脸!竟然带着三千人夹尾逃了!"
"他娘的!就这安王还好意思说国公爷刚愎用军!明明就是他逼着出战的!"
"太不要脸了!可怜护国公府满门男儿,竟然就这样被葬送了!"
百姓们哭喊叫骂着,悲痛欲绝又怒火中烧。
秦锦筠继续念道:"太和十五年腊月十三,疾勇将军死守富阳,南楚大军攻城。疾勇将军秦望翠称数百万生民在后主,秦家卫背水一战,不战至之后一人,誓死不退!"
护国公府内外,一片寂然。
秦望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拿起竹简,"我秦望溪今日在秦家忠魂灵前起誓,誓为秦家亡魂争一个公道,不使孙焕文、安王之流偿命,不得青天明镜,万死不休!"
说罢,她拿起所有竹简,走到刚才柳庭轩骑回的马前。
"秦大姑娘,这是要带行军记录去哪儿?"齐王急声问道。
秦望溪转身,目光如炬,"去宫门前,去敲天听钟!为我屈死的祖父、父亲、叔父和兄弟们讨一个公道!"
"长姐!我与你同去!"秦锦筠紧随其后。
正当姐妹二人要上马,长公主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望溪你站住!"
秦望溪身形一僵,却没回头。祖母是为了保护她们。可如今,已在百姓前挑明真相,如不乘势去宫门前喊冤,只怕父兄的仇难报。
她缓缓转身,目光直视长公主,声音低沉而坚定:"祖母要阻我?"
长公主眼中闪过哀怨之色。她扶着虎头拐杖,一步步走向秦望溪。"秦家大仇哪有让你一个闺阁女儿家冲在前头的道理!"她声音沙哑,"老身还没死!我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孙子!我就是舍了这身血肉之躯,也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秦望溪眼眶一热,心中的坚冰微微融化。她上前两步,跪在长公主面前,哽咽道:"祖母……!"
在场百姓看到无不掉泪。
长公主扶起秦望溪,带她一起上了马车,车夫架着马车穿过人群,向皇宫而去。
一路无言。
马车行之皇宫大门前,秦望溪跳下马车,走到天听钟前,她拿起鼓槌,抬起手,重重地敲响了天听钟。
"咚——咚——"沉闷的鼓声响彻天际。
秦望溪用力的敲着,长公主站在她身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孙女。她叹了口气。
"望溪,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长公主低声说道,"我们会一起面对。"
秦望溪点头,有家人在身边,她就有了勇气。
皇宫内,太监们匆忙传报。天子震怒,大臣们面面相觑。
"咚——咚——咚——"
又是三声鼓响传到大殿。
秦望溪喊冤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宫墙内:"秦家冤死,请陛下为我等明冤!"
长公主缓缓跪下,白色的发丝在寒风中飘动。
守门统领手足无措,只得跟着跪下。秦望溪放下鼓槌,展开手中的竹简。她的声音清晰洪亮,透着几分悲愤。
"安王假传龙城粮草被困,命我父亲率四万精锐驰援。"秦望溪的声音微微颤抖,"父亲中计,被北狄二十五万大军困于翠屏山脉。"
她继续读着,声音越发激昂。"祖父察觉不妙,欲出兵相救。然安王拿出皇帝御赐金牌,阻止祖父出兵。"
秦望溪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安王命叔父秦峰率两万大军饶过富阳突袭北狄军营,在未探明敌军军情的情况下,强行进攻,损兵一万。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父亲和二叔率一万秦家卫精兵驻扎龙脊关隘以便策应各方。此时的孙焕文与安王勾结,将我军布防尽数告知北狄。出兵二十万,致使我一万精兵全部阵亡。
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祖父身中数箭,刀伤无数,临死前命人带回军情,告诫安王防孙焕文叛变。却不知安王却是幕后主使"
秦望溪在宫门前大声诵读行军竹简,眼中满是悲愤。
皇宫内大殿外,"高公公!"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长公主带着秦望溪在武德门外敲天听钟,要求陛下捉拿孙焕文,杀安王,以正国法!百姓们都在外面嚷嚷着要替秦家鸣冤。"
高德茂闻言,眉头微皱。他轻轻甩了下拂尘,冷笑道:"这样触霉头的事,自有人来报。我何必上赶着去?昨日陛下刚给了安王一脚,今日秦家就来找麻烦。最近你们当差都小心着点,别被牵连了。"
果不其然,守城统领很快前来禀报此事。
皇帝听罢,怒火中烧。他猛地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盅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水四溅。
"放肆!他秦家胆敢如此放肆!"皇帝咆哮道,来回踱步。
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高德茂也如鹌鹑般缩着身子,恨不得钻入地缝。
守城统领战战兢兢地解释:"微臣派人查清楚才敢来向陛下禀报。听说是今天灵堂之前,秦家奉命去送冬衣的人浑身是血的带回了六册竹简。竹简被秦家姑娘当众念出,百姓情绪激愤都跟着一起来跪在宫门外,为秦家求公道!"
皇帝闻言,脸色铁青。他单手撑住沉香木桌角,咬牙切齿道:"高德茂,你去!把长公主先给我请进来!"
高德茂领命而去,小跑着来到武德门外。他跪在长公主身边,恭敬道:"长公主,陛下让老奴来请长公主入宫。"
长公主闻言,捏了捏秦望溪的手,缓缓起身。秦望溪将染血的竹简递给高德茂,声音低沉而坚定:"这竹简我已过目,字字锥心!望陛下能还为国捐躯忠魂公道!否则……秦家不安,百姓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