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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友德被关进玄衣司的牢房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他的眼神空洞,嘴唇干裂,不消片刻就交代了所有罪行。
刑房内,油灯的火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钱领将一叠供词放在陆峥面前,声音低沉:“大人,钱友德承认了一切。”
“另外,我们查到余长风确实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与宗族关系密切。”
陆峥翻阅着供词,眉头微皱:“这案子,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是。”钱领点头,“余长风与宗族的往来颇为频繁,尤其是在案发前后。”
陆峥放下供词,手指轻叩桌面:“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
案件很快尘埃落定,钱友德被判处斩立决。消息传到钱家时,钱母瘫倒在地,被邻居搀扶着回了家。
她本就身体孱弱,得知儿子的噩耗后一病不起,没过几日就撒手人寸。
深夜,苏妙彩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袅袅升起的青烟。
她手中握着一封信,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这是她写了整整一夜的心事,此刻正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在烧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苏妙彩浑身一颤,她慌乱地后退一步,差点被门槛绊倒。陆峥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大、大人”苏妙彩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抖,“没什么,就是些旧纸张。”
陆峥松开手,目光落在那堆未燃尽的纸灰上。月光下,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字迹。他没有追问,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块银子:“这是你的赏钱。”
“赏钱?”苏妙彩愣住了,抬头看向陆峥。
“马府邸的案子,你帮了不少忙。”陆峥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做事一向奖惩分明。”
苏妙彩看着那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银子,手指蜷缩了一下。她能感受到银子的温度,那是从陆峥袖中带来的余温。犹豫片刻,她还是将银子推了回去。
“大人已经给了我很多。”她低声说,“工钱、衣服,还安置了秦婶我实在不能收。”
话音未落,她就转身往外跑:“大人快去吃早饭吧!今儿的早点有香甜豆花和肉末卷饼,晚了可就没了!”
陆峥看着她慌乱逃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这丫头还不知道,无论多晚,秦婶都会给他留一份。
苏妙彩刚跑出院子,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钱领。她踉跄了一下,被钱领稳稳扶住。
“小心些。”钱领松开手,“怎么这么急?”
苏妙彩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是为了躲开那块银子吧。她正想找个借口,就见钱领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大人。”钱领快步走向陆峥,“沈记钱庄的掌柜沈陆山死了。”
陆峥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今日凌晨发现的。”钱领压低声音,“家里人说法不一,有说是被害,有说是急病。”
“沈陆山?”陆峥冷笑一声,“不是上个月还在操办喜事?钱玉书还去喝了喜酒。”
苏妙彩站在一旁,想起那位沈掌柜。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要纳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当时坊间议论纷纷。
“小苏,跟我去一趟。”陆峥吩咐道,“先去厨房拿两个烧饼路上吃。”
苏妙彩应声去了厨房,但看着干巴巴的烧饼,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豆腐脑的烧饼,就像少了灵魂一样。
一路上,钱领看她闷闷不乐地啃着烧饼,忍不住说道:“秦婶的豆腐脑可香了,咸的,配上花生碎和辣椒油”
“咸豆腐脑?”韩砂立刻打断他,“那简直是暴殄天物!豆花只有甜的才地道,放糖和桂花!”
两人立刻争执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一起看向苏妙彩:“你说,到底是咸的好还是甜的好?”
苏妙彩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个我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放香菜。那味道实在是”
“什么?”钱领和韩砂异口同声,“你居然不喜欢香菜?”
三人顿时争论得更激烈了。钱领坚持香菜能提升豆腐脑的层次感,韩砂则说香菜破坏了豆腐脑的本味,苏妙彩则坚决抵制任何带香菜的食物。
“大人,您说说,豆腐脑到底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香菜是不是人人都爱?”韩砂一脸期待地问道。
陆峥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三人。阳光在他眼中投下一片阴影,更添几分威严。
“我对凡人的食物没有兴趣,我是神仙。”
说完,他转身就走,长袍的下摆在风中轻轻摆动。
苏妙彩看着陆峥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副高冷的模样,配上这么一句话,着实有趣。
“没想到大人还是个傲娇呢。”她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口是心非到底啥意思?”钱领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他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韩砂立刻扯着嗓子解释:“就是傲慢又骄傲的意思啊。”
苏妙彩摇了摇手指,笑意更深:“不对不对,是傲慢又爱撒娇的意思。这人啊,在关心自己的亲人身边,就喜欢傲娇。”
陆峥正要转弯,听到这话差点摔了一跤。他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在心里默默吐槽:苏亮那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女儿?
正想着,前方传来一阵喧哗。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指指点点。
沈府门前,白幡高挂,哭声阵阵。门口的白色挽联在风中轻轻摇曳,更添几分凄凉。府中下人们个个面带悲色,来往匆匆。
沈陆山的长子沈明远,一身素白,眼中含泪地迎了上来。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眉宇间已经笼罩着一层愁云,此刻更是要担起一家之主的重担。
“陆大人。”沈明远深深作揖,声音有些哽咽,“有劳您亲自前来。”
苏妙彩跟在陆峥身后进了灵堂。檀香缭绕中,跪了一地的美貌妻妾,从十几岁到四十岁不等,各个都是美人胚子。她们或垂泪,或抽泣,或放声大哭,场面颇为壮观。
“沈老爷子身体真好。”她小声嘀咕,目光扫过那些妻妾年轻貌美的面庞。
陆峥瞥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警告,示意她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