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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姥赶紧拉上窗帘,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她一边烧水一边帮我脱衣服,动作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当看到我后颈上的抓痕时,她的眼圈都红了,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狰狞的伤痕。
“这帮该死的黑鸟,专门欺负小孩!”太姥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愤怒和心疼。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我疼得直抽气。那些伤口接触到水的瞬间,就像被无数把小刀割着一样。太姥的动作却很轻柔,一边给我擦洗一边叹气。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我的伤口,生怕弄疼我。
“时儿啊,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这些东西最喜欢勾小孩的魂,要是今天我没及时找到你”太姥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
我乖乖点头,心里却在想那个小孩是不是真的鬼。他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真实,要不是太姥说,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个鬼。
太姥给我换上干净衣服,塞进被窝:“你姥姥马上回来了,赶紧装睡,不然有你好看!”她帮我掖好被角,又在我额头上轻轻摸了摸。
我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姥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太姥连忙帮我打掩护说我摔了才洗澡。我听见她们在外面小声说话,但具体说什么听不清楚。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窗外有东西在敲打玻璃,哗啦哗啦响个不停。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听起来格外瘆人,像是有人在窗外低声细语。我把被子蒙过头顶,却还是能听见那些诡异的声响。
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些可怕的画面:周羽她奶那张惨白的脸,那个小孩空洞的眼神,还有那些不断靠近的黑鸟我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发抖,生怕一睁眼就看见那些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完全清醒,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哭声。那声音凄厉而尖锐,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是秋山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我赶紧跑出去看,只见兔子被秋山拽着胳膊拖进院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兔子的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红肿得厉害。
“姨姥,你看看这是什么!”秋山举起一根锯条,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家的索伦杆就是被这个给锯断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说!是不是时儿让你干的!”秋山对着兔子又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院子里。
兔子抽抽搭搭地说:“是是找宝”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姥姥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就是找宝”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
“啪!”一记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
“还敢嘴硬!”姥姥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下比刚才更重,我感觉整个脸都肿了起来。
“焦凤仙!你敢打孩子!”太姥冲过来挡在我面前,浑身颤抖着,“我跟你拼了!”
我被打得晕头转向,跌坐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手指摸上去,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耳边嗡嗡作响,院子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二舅焦急的呼喊:“妈!姨姥!你们在干什么!”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努力让视线变得清晰。二舅已经冲到院子里,他的身影挡在姥姥和太姥中间,像一堵坚实的墙。他身上的工作服还沾着木屑,显然是匆忙从木工坊赶来的。
“你问问你妈!”太姥指着姥姥,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头上,“看她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这是亲姥姥能干出来的事吗?”
二舅转过身,蹲下来查看我的情况,他粗糙的手掌轻轻托起我的下巴:“时儿,你没事吧?”
我还是有点晕乎,捂着火辣辣的脸,声音有些发颤:“二舅,我眼前全是星星,头好晕”
太姥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抱住我。她的身子也在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我心疼的小崽子!你爹不要你,你妈不管你,现在连你姥姥都这么狠心!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打啊!”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兔子蹲在墙角嚎啕大哭,秋山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连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黑虎都焦躁地汪汪直叫,爪子不安地刨着地。
二舅沉声喝住了黑虎,转头对满脸泪痕的秋山说:“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去山上帮你找合适的木材。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秋山摇了摇头,抽泣着说:“二哥,我不是为这个来的。”她颤抖着举起手里的锯条,声音哽咽,“我家的杆子是被人锯断的。”
我心里猛地一紧,手心开始冒汗。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连蝉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二舅的眉头紧锁:“你是说时儿干的?”
秋山点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带着小七一起。二哥,你说这”
话还没说完,兔子突然插嘴:“桉是说找到宝了,妈就不用给我找新爸爸了”
姥姥猛地转向太姥,眼睛瞪得通红:“金镯子!”
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手心的汗更多了。
太姥支支吾吾,眼神闪烁:“这会儿提什么金镯子”
姥姥已经冲进屋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断传来。没过多久,一声怒吼震得窗户都在颤抖:“焦桉时!镯子呢!”
太姥连忙喊:“时儿快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姥姥已经拽着我进了屋。她抄起菜刀,眼睛通红得可怕,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说!镯子到底藏哪了!”
我贴着衣柜,心跳如擂鼓,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不知道”
“凤仙!别冲动!”太姥在外面急得直拍门,“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吓死孩子啊!”
姥姥死死盯着我,手里的菜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不说实话,你这手我就不能留了。”
我心里发颤,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真的不知道”
就在姥姥举刀的瞬间,一声巨响,二舅踹开门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菜刀,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在地上。他挡在我面前,声音沙哑:“妈!是我没教好她,别动手!”
看着二舅流血的手,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感觉。说不出是愧疚还是心疼,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