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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他装作刚看到秦雨柔的样子，抬手打招呼。动作看似自然，实则带着一丝刻意的随意。
孙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愣住了。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此时林川听到孙妍那一连串的心声。
【等等，你要和女朋友一起回家，干嘛叫我坐一起？】
【哦对，是我主动的这下怎么办？】
“嗯。”秦雨柔早就看到林川在和邻桌聊天说笑，所以当他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平静。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她旁边的同学却露出紧张的表情，仿佛预感到即将有大事发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居然和别的女生一起回家】
【还是个这么有料的女生】
【看来秦雨柔管教不严啊】
“我下一站就下车，让你朋友坐吧。”孙妍刚要起身，又把书包放回座位上，望着那位扎着马尾辫的温婉女生。她正准备张口约他，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要是我是男生就好了】
得了吧，要是你是男生，我宁愿打车回家也不和你同坐！林川在心里默默吐槽。
“那我过去了。”秦雨柔和同学打了声招呼，走到林川身边。她的步伐优雅从容，仿佛对这种场面早有预料。
“你坐，我这站下。”孙妍挤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就被尴尬吞没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谢谢。”秦雨柔优雅地点头致谢，声音温柔而疏离。
两个女生的眼神中并无敌意，反而带着一丝微妙的理解。也是，林川想多了。他也不是什么抢手货，值得她们争风吃醋。
“待会儿去买些食材？”林川主动问道，试图缓解这种尴尬的氛围。
秦雨柔点点头，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孙妍的背影。她的表情很平静，但眼底似乎藏着什么。
【这女生身材真好】
【长得也挺可爱】
【就是眼镜片有点厚，不近视的话应该更漂亮】
听到这些心声，林川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女生之间并非水火不容，这分明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虽然不知是否完全真心，但至少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青山路到了，即将到站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到站后，孙妍因为害羞，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下车了。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发香在车厢里飘荡。
秦雨柔也不再关注她，瞥了林川一眼，便拿出英语书默背起单词来。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在脸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正当林川疑惑时，他注意到秦雨柔的默读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读取情绪这种能力，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毫不拐弯抹角。可秦雨柔的心声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个“哈”字用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好像和每个人都处得来呢。哈】
【看来你挺受女生欢迎啊。哈】
【刚才看你们聊得很投机嘛。哈】
这一连串的“哈”字，听得林川脑袋都大了。每一个“哈”字背后似乎都藏着一把刀，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
林川目光落在秦雨柔的侧脸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林川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的情绪可不简单。
“怎么了？”秦雨柔见他表情古怪，不由得问道。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林川总觉得这温柔下面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林川收敛了表情，试图转移话题：“跟你说个有趣的事。”
“什么事？”秦雨柔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打量着猎物。
“记得那天咱们救的那个女的吗？”林川小心翼翼地开口，“今天她带着警察来学校了，还送了锦旗，连记者都来拍照了。”
。林川继续说道：“她还以为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来了之后没见着你，托我向你道谢。”
其实那个叫宋瑜的女人根本没提到秦雨柔，但林川觉得这功劳，秦雨柔至少得占三分之一。要不是她那天拽住自己，恐怕事情不会这么顺利。那女人当时的状态太危险了，要是清醒状态下去救她，说不定真会被拖进河里。
“警察都来了？”秦雨柔惊讶道，眼中的寒意稍稍褪去。
“可不是，”林川见她情绪有所缓和，语气也轻松了些，“老徐在教室门口叫我的时候，那脸色跟锅底似的。他还以为我犯事了，差点当着警察的面训我。等知道是我救了人，一下子愣在那里。”
“哈哈，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秦雨柔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他那会儿追问我的样子，我也吓得不轻。”
虽然心里对林川有些小情绪，但秦雨柔还是能自然地跟他聊天。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林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徐就这德性，打他的脸他都不会道歉，就爱装。”林川顺着话题继续说道。
秦雨柔忽然话锋一转：“后来呢？那女的是不是说要请你吃饭什么的？”提到那个女人，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没有，拍完照就走了。”林川赶紧解释。
“真是个爱出风头的，自杀这种事都要闹得人尽皆知。”秦雨柔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书包带上摩挲。
林川察觉到气氛又开始变得微妙，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听说你跟同学们提过要换学校？他见到你又来上学，没觉得奇怪？”
秦雨柔想了想，说：“他好像没跟别人说这事。见到我来，也没表现得很意外。”
她心里清楚，这跟那天林川在电话里的“帮忙”有关。司马远知道有林川这号人物后，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不过有些事，她没跟林川说。
今早坐公交时碰到的那个女孩，到了学校就开始打听林川的事。午休时，好几个跟那女生要好的同学把她围住，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听说他还会功夫？”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她们还追问这几天自己没来上学，是不是跟“他”有关。
想到林川救了自己一命，秦雨柔也没否认。于是这群爱脑补的女生就在她面前眉飞色舞地聊起了林川。刚才跟她一起上车的女生就是其中之一，非要亲眼见见林川。
可是，当她看到林川跟别的女生有说有笑的时候秦雨柔觉得有点没面子。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被人提前泄露了一样，既失落又恼火。
“雨柔，我到站了，拜拜。”那个女生站起来，冲秦雨柔挥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嗯，明天见。”秦雨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个女孩看起来很不自在。她本以为是纯纯的恋爱故事，结果看到了第三个女生，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好在到站了，她可以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