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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子里曾住着位抗战老兵，我没事跟他学的。”周芸神色自若，开始按照林媛给的剧本开讲。还不忘夸夸自家，“我天生就是练武奇才。”
林媛丝滑地接口为她背书：“我小时候也想跟着学，可那老人家说我天赋不行。”她故意带着几分怨气，让这番话更显真实，“哼，每次看周芸练功，显摆得不得了。”
交代完毕，林媛困了，凑到赶车的钱默身边。
“三哥，我困了。”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钱默微微调整姿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睡吧。”
林媛闭上眼，感受着钱默身上传来的温暖。马车颠簸中，她迷迷糊糊地想，这个男人真好，虽然话不多，但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她依靠。
回到钱家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露打湿了院子里的草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林媛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藏钱，以前放柜子里，现在觉得不够安全。
“三哥，藏哪好？”她拿着钱，眼中带着几分忧虑。
钱默接过钱，在炕边蹲下。他动作轻巧地抽出一块青砖，将钱放进去，又把砖放回原位。床单一铺，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端倪。
林媛眼珠一转，凑近钱默耳边：“那本你不让我看的书，是不是也藏在这？”
钱默耳根瞬间通红，喉结滚动了一下，竭力维持语气平静：“这地方太小了。”顿了顿，他转移话题，“赶紧收拾一下该休息了。”
天亮得很快，才眯了一会就该起床了。院子里传来钱老头的咳嗽声，鸡鸣声此起彼伏。 “三哥，你帮我烧火，我来做饭？”林媛打着哈欠说，“那懒猪一时半会醒不了。”
钱默点头，跟着她进了厨房。
厨房里，昏黄的火光映在钱默脸上，本该是最不讨喜的角度，却衬得他轮廓更加分明。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林媛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好。不光长相合她心意，为人也极好。虽说面冷了些，但这反而让他更有魅力。
“看什么？该做饭了。”钱默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
林媛笑了笑，开始洗米。灶台上的锅里，水渐渐沸腾，冒出缕缕白气。
“等再去县城，我要给你买鸡蛋。”林媛突然说，“不能总吃你的。”
钱默皱眉：“为什么不能？”又补充道，“你太瘦了，得补补。”
林媛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是我男人，我心疼你。”
话音未落，她在他脸上轻啄一下。柴火噼啪作响，钱默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火声还响。他伸手想拉住她，院子里却传来更响的脚步声。
钱老太看见钱默在厨房烧火，顿时不乐意了：“这成何体统！”她连连叹气，又骂周芸懒，“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种活？”
周芸这时才起来，手里还拿着血迹未干的箭。她去水缸边冲洗，老太太见状，想起昨晚那条手腕粗的蛇，顿时改口。
“你昨晚辛苦了，早上不用做饭，中午再说。”钱老太缓和语气，又强调，“不过咱家男人都有大事业，不是下厨的料。”
林媛笑道：“娘，咱们农家人，不都是种地吗？”
钱老太摆摆手：“你懂什么！”
钱老太责备道：“老三家的，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娘，我说得不对吗？”林媛理直气壮地反问，“她的照片丢了，耽误上工来问我，难道我还能把照片煮汤喝了？”
钱老太被说得哑口无言，语气软了下来：“玉婷，要不我去找生产队队长，让他广播问问？”
柳玉婷看着钱老太温柔的样子，心里更烦。她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周芸，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些线索。
周芸正在择菜，头也不抬地怼了一句：“神经病。”
柳玉婷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哎呀，别哭啊。”钱老太心疼地说，“你在家休息，我这就去找人问问。”
等钱老太一走，林媛和周芸进了厨房。灶台上的锅里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粗粮特有的香气。
“天天吃这些粗粮，我想吃米饭。”周芸一边择菜一边抱怨道，“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林媛笑着说：“再忍两天，咱们去县城吃。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
趁她们做饭的功夫，柳玉婷溜进了林媛的房间。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墙上贴着喜字，但家具都很破旧。她快速翻找每个角落，掀开被褥，打开柜子，又小心地恢复原样。
林媛在厨房偷笑，她早就料到柳玉婷会来翻找。灶台上的火苗跳动，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你卧室门锁了吗？”林媛一边添柴一边问周芸。
“钱在我身上呢，放心。”周芸拍了拍衣兜，发出沉闷的响声。
柳玉婷找不到东西，又去了周芸的房间。屋里挂着土猎枪和弓箭，桌上还放着匕首，墙角堆着几个麻袋，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正翻找着，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她的心跳瞬间加快，血液在耳边轰鸣。她慌乱地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躲藏。
脚步声越来越近，柳玉婷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看着散落的物品，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被发现，该怎么解释？
门外，林媛和周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林媛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周芸则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柳玉婷站在屋内，浑身僵硬。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光斑，却丝毫温暖不了她此刻冰凉的手脚。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间屋子竟然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连个衣柜都没有。她只能躲在门后，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该死，该怎么解释我出现在这里？”她在心中疯狂思索，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柳玉婷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生怕被门外的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