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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村就那么点大,风吹草动都能传遍村里。这不,李勇跟村书记司马驰的矛盾一下子就成了村里的热门话题。
夕阳西下,村头的老槐树下聚集着三三两两的村民,窃窃私语着最新的消息。
“听说了吗?李勇那小子跟司书记顶上了。”一个老汉吧嗒着烟袋锅子。
“可不是,我听说是为了那两千块钱的事。”另一个大婶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搭腔。
“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司书记可是咱们村一手遮天的人物啊。”
“你们小点声,别让李金莲听见了。那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正说着,李金莲的身影就出现在村口,脸上的焦虑难以掩饰。她东张西望,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李勇的身影。
韩清雅正好路过,见李金莲这副模样,连忙小跑过去:“金莲婶,您这是怎么了?”
李金莲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声音里满是担忧:“清雅啊,你看见小勇了吗?”
“没有啊,”韩清雅摇摇头,“是不是因为司书记那事?”
提起这事,李金莲的眼圈顿时红了:“这孩子,从小就倔,我就怕他”
“金莲婶,您别担心,小子放心,她很坚强。”韩清雅安慰道,眼神里透着坚定,“司书记要是敢欺负小勇,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可是他干姐姐。”
李金莲拉着韩清雅的手,喉头哽咽:“你是不知道啊,当年要不是我在河边把他捡回来,这孩子早就”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天下着大雪,我在河边洗衣服,就听见一阵微弱的啼哭。循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他被包在一个破旧的襁褓里,小脸都冻得发青了”李金莲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韩清雅轻轻拍着李金莲的后背,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原来李勇不是金莲婶亲生的孩子,这事李勇他知不知道呢?万一不知道,自己还得守好这个秘密。
此时的李勇正靠在离她们不远处的树下,听着她俩的对话。他紧闭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李勇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妈,你们在这儿呢。”声音有些沙哑。
俩人瞬间安静下来。李金莲猛地转身,看着站在旁边的李勇,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回家。”回到家的李金莲突然厉声喝道,“跪下”。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李勇说话。
李勇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跪了下去。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只认这一个长辈。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李金莲的声音都在发抖,“两千块钱啊,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这可是你复读 的学费啊!”
李勇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对不起,婶”
“要是没有这笔钱,你下个月怎么去学校?你想过没有?”李金莲继续数落着,声音却越来越轻,最后几乎成了呢喃。
韩清雅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小勇,快起来给金莲婶认错吧。”
李勇擦了把眼泪,起身走到李金莲面前:“妈,我以后再也不”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李金莲一记响亮的耳光。但紧接着,李金莲就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李勇任由温热的泪水浸湿肩头,轻轻拍着李金莲的后背,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了!司书记带人来了!”有人在外面大喊。
李金莲顿时慌了神:“小勇,你快从后门走!”
李勇却摇摇头:“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担心的。”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司马驰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笑意。
“哟,这不是李勇吗?怎么,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呢?”司马驰冷笑道。
李勇站直了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司马驰:“司书记,这是我家。”
“呵呵,”司马驰摸了摸下巴,“你小子倒是挺有骨气。不过今天我来,就是要让你知道知道,在青河村谁说了算。”
“司书记,”韩清雅突然站出来,“您可别太过分了。”
司马驰瞥了韩清雅一眼:“清雅啊,这事你最好别管。你爸要是知道你掺和这事,怕是要急坏了。”
韩清雅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不得不退到一旁。
李金莲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司书记,小勇还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金莲,你就别替他求情了,”司马驰打断道,“今天这事,非得有个说法不可。”
李勇上前一步,将李金莲护在身后:“司书记,有什么事冲我来。”
“好啊,”司马驰眯起眼睛,“那我就明说了。要么,现在就把那两千块钱还给我,要么”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你就别想再在青河村待下去。”
李金莲急得直跺脚:“司书记,您”
“行,我还。”李勇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勇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布包。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皱巴巴的票子,有些甚至还带着汗渍。
这是他这些年攒下的钱,原本是打算交学费用的。
“司书记,您数数。”李勇将钱递过去。李勇心想, 司马驰可能还不知道他和柳翠莲的事吧,要是知道了,呵呵
司马驰接过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不过”他又变了脸色,“你小子坏了我的好事,这事可没完。”
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李金莲的抽泣声。
“小勇”韩清雅欲言又止。
李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妈,我有办法。”
李金莲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可别做傻事!”
“放心吧,妈。”李勇轻声说,“我答应过您,一定要好好读书的。”
夜幕降临,青河村渐渐安静下来。但这场风波却远未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李勇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他知道,这些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在他身后,是含辛茹苦养大他的养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为了她,他一定要变强大。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村道上,李金莲脸上的愁容却挥之不去。她站在院子里,望着地里郁郁葱葱的葡萄藤蔓,眉头紧锁。今年的赌约事关重大,一旦输了,不仅是面子问题,更关系到整个家庭的生计。
“这事闹的”李金莲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正在地里忙活的李勇身上。那小子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丝毫不把赌约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