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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校的运动员进行曲准时响起，悠扬的旋律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王楠站在队伍最前列，目光扫过身后密密麻麻的学生，微凉的晨风拂过他的脸颊。
作为班长，他必须以身作则。这个位置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整个操场的情况。欧明志校长就站在操场边，那颗锃亮的光头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不时点头示意跑过的学生。
“跑快点，后面的同学！”王楠转过身，一边跑一边喊道。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跑着，有说有笑。王楠不由得注意到他们的穿着打扮。城里来的学生清一色的蓝色运动服，脚踩小白鞋，显得整齐划一。农村来的就寒酸多了，大裤衩配解放鞋，有的甚至穿着家里缝制的布鞋，补丁摞补丁。
王楠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解放鞋，心中暗叹。鞋帮已经有些开裂，但还能再穿一阵子。
“王楠，你今天怎么跑得这么慢？”周浩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昨晚值夜班，腿有点酸。”王楠随口应道，实则是在观察其他同学的情况。
跑完步还要做广播体操，王楠格外认真。这具身体要用来做外科手术，必须保持最佳状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运动中逐渐舒展开来。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广播里传来熟悉的口号声。
“王楠，动作标准啊！”蒋校长走过来，满意地点点头。
王楠微微一笑：“谢谢校长。”
做完操，学生们纷纷往食堂涌去。食堂里，王楠端着两个白面馒头找了个位置坐下。四周飘来阵阵咸菜萝卜的香味，他毫不客气地挨个讨要了一点。
“老乡，你的萝卜丝借我点。”
“谢谢啊，下次请你吃糖。”
“这咸菜真香，是自己腌的吧？”
王楠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着各种小菜。周围的同学都习惯了他这样，也乐得分享。
“秦同学，这边有位置！”看到秦玉洁端着饭碗走过，王楠热情地招呼。
谁知她只是白了他一眼，直接走开了。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另一边的孙芳。
孙芳低着头吃面，耳根却悄悄红了。
自从上次在市场碰到王楠后，她明显感觉到王楠对自己的态度一百二十度转变。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母亲说的那些话，让他伤了面子？
孙芳的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似乎对面前的稀粥特别感兴趣。
“孙芳，你的粥要凉了。”旁边的女同学小声提醒。
“哦，我知道了。”孙芳慌忙扒拉了几口。
食堂里的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这王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对孙芳殷勤的很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是啊，难道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就放弃了？”
“还真是现实啊，也算是聪明了。”
“”
王楠装作没看见、没听见这一切，专心对付着自己的馒头。一阵清脆的铃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王楠带着同学们去领了新教材。厚厚的课本散发着油墨的香气，让人心情愉悦。
翻开《医术精要》，他的眉头渐渐皱起。这教材也太过简单了。补液原则、治疗口诀，这些后世的基础知识竟然一个字都没提。
“怎么了，王楠？”坐在旁边的王明注意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问题。”王楠继续翻着书页。
再看《内科学》，连幽门螺旋菌都没有提到。胃溃疡的治疗方案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很多现代医学常识都付之阙如。
王楠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些空白，不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机会吗？
“同学们，今天我们先来看看第一章的内容。”老师走上讲台，拍了拍黑板。
王楠坐直了身子，拿出笔记本。他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整理那些超前的医学知识，思考如何把它们合理地运用到实践中。
“老师，这里说的消毒方法是不是有问题？”王楠举手提问。
“哦？你说说看。”老师推了推眼镜。
“我觉得这种消毒方式可能会有残留”王楠详细地解释起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佩服他的见解，也有人觉得他在显摆。但王楠并不在意这些，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下课后，几个同学围了上来。
“王楠，你怎么懂这么多？”
“是啊，连老师都说你说得对。”
“多看书呗。”王楠笑着说，“医学这门学问，要活学活用。”
走廊里，秦玉洁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孙芳则躲在教室后门，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王楠整理着笔记，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这些教材上的漏洞，正好可以成为他展示能力的舞台。而且，通过这些专业知识的补充，他也能在实习时更好地救死扶伤。
“对了，王楠，”王明突然凑过来，“听说下周要去区医院实习，你有什么想法吗？”
王楠合上笔记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法当然有，不过现在说还太早。”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照在王楠的课本上。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书页，心中已经在勾画着未来的蓝图。这些知识的空白，终将被他一一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