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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的当然还有坐在角落里的欧守仁。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昨天他果断拒绝了当模特的机会，现在听说还能加分，心里后悔得要命。他偷偷看了眼王楠的背影，暗自咬牙。
赵星辉从书包里撕下一张纸，快速写了几个字递给王楠：“加分是真的？”
王楠瞥了一眼，在纸上写了个“假”字，嘴角微微上扬。他能感觉到马青山和郑立刚投来询问的目光，做了个鬼脸回应，两人立刻心领神会地笑了。
孙芳坐在前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平日里，王楠总会跟她对视一下，可今天他却低着头，似乎在翻看课本。她咬了咬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书页，心里泛起一丝失落。
郑长安老师端着保温杯走进教室，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他放下保温杯，整了整衣领：“今天我们要进行胸部疾病的体格检查实践。这节课很重要，以后你们在临床工作中经常要用到。”
教室里响起窃窃私语，有人已经开始猜测谁会被选为模特。
“王楠，就你来当模特吧。”郑长安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王楠再次暗暗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站起来，欧守仁却立刻举手：“郑老师，这个有加分吗？”
“加什么分？”郑长安瞪了他一眼，“想要好成绩就认真学习。上课开小差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欧守仁缩了缩脖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周围响起几声轻笑，很快又安静下来。
示教室的灯光明亮刺眼，王楠站在中间，慢慢脱下上衣。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展露出来，引得几个女生脸颊微红，目光闪烁。
“咳咳。”赵老师清了清嗓子，“大家要保持专业态度。记住，做胸部检查时，目光要保持和病人胸口齐平。”
“首先是视诊。”郑长安走到王楠身边，“大家要注意观察胸廓的形状、对称性，以及呼吸运动的节律。”
他的手指在王楠的胸前轻轻划过，“触诊时，拇指和其他四指要分开，对称放在胸前。记住，手法要轻柔，不能给病人造成不适。”
王楠配合着老师的讲解，时而深呼吸，时而屏气。虽然有些尴尬，但比起昨天的灌肠实验，这已经好太多了。
台下响起沙沙的记笔记声，偶尔夹杂着几声轻咳。
“力度要适中，”郑长安继续演示，“太重会让病人疼痛，太轻又感受不到。这需要你们在实践中不断摸索。”
秦玉洁坐在教室中间，认真地记着笔记，时不时抬头看向前方。她的目光在王楠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其他同学要长一些，这细微的差别没有逃过孙芳的眼睛。
“检查完胸廓，接下来是心脏。”郑长安的手掌贴在王楠的左胸，“心尖搏动的位置在第五肋间隙，锁骨中线内侧约1厘米处。”
当讲到女性专科检查的部分时，教室里突然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郑长安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眉头紧锁。
“笑什么笑？”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这种不专业的态度怎么能当好医生？病人把生命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却在这里嬉皮笑脸？”
笑声戛然而止，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
“好了，”郑长安深吸一口气，“现在需要几位同学来实际操作。谁先来？”
教室里立刻举起了一片手，唯独孙芳坐在那里，低着头假装在翻书。
郑长安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孙芳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孙芳同学，你来。”
“我？”孙芳猛地抬起头，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王楠，又快速移开视线。
赵美美在旁边用手肘轻轻推了她一下，“快去啊，多好的机会。”
孙芳咬着下唇，慢慢站起身。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开始吧。”郑长安往旁边让了让。
孙芳深吸一口气，直接伸手就要开始检查。
“等等！”郑长安突然喊道，“病人衣服都没解开，你检查什么？”
教室里又响起一阵轻笑，有人甚至发出了“噗嗤”的声音。孙芳的脸更红了，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笨拙地去解王楠病号服的扣子。
王楠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心里不禁想起前世的种种。要是在那时候，他一定会说两句俏皮话，逗得她更加手足无措。但现在的他只能保持沉默，装作一个称职的病人模特。
“患者胸廓扩张”孙芳的声音细若蚊蝇，手掌贴在王楠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她的心跳得厉害，耳朵里全是血液奔涌的声音。
“语音震颤怎么检查？”郑长安在一旁问道。
孙芳慌乱地上下摸了一遍，就草草说完了。她的动作毫无章法，完全不像刚才郑长安示范的那样。
王楠忍不住提醒：“yi~~~yi~~~”
可惜孙芳太过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提示。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发烫的脸颊和不听使唤的手上。
郑长安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可不行。”他环顾四周，“秦玉洁，你来示范。”
秦玉洁从座位上站起来，优雅地走到前面。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像孙芳那样手忙脚乱。
“病人，请跟我说yi~~~”秦玉洁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专业的自信。
孙芳站在一旁，看着秦玉洁熟练地完成每一个检查步骤，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她恨赵老师当众说她不行，更恨王楠和秦玉洁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交流。
特别是当秦玉洁的手掌贴在王楠胸前时，那种自然而然的默契，让孙芳觉得刺眼。她甚至注意到王楠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这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很好，”郑长安点点头，“秦玉洁同学的示范很到位。大家都要好好学习。”
“下面演示叩诊。”赵老师说着，手指在王楠的胸部轻轻叩击，“注意听音色的变化。”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认真观察着老师的示范。就连平时最爱开玩笑的学生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现在分组练习。”赵老师环视教室，“每组三人，轮流当医生和患者，互相检查。”
同学们开始分组，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有人迫不及待地脱衣服，有人则害羞地躲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