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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是我好朋友徐雅，她有事想跟你商量。"韩蓉介绍道。
徐雅有些局促，目光闪烁，"姐，我想问问，我多拿几件内衣，能不能再便宜些？"
林玉环打量着这个微胖的女生，笑道："朋友介绍，自然能便宜。按给她的价，每件少一毛。"
徐雅和韩蓉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帮腔道："姐，徐雅其实想拿货出去卖，您看能不能再便宜点？"
这意外之喜令林玉环惊喜，她略作思考，"那就两块八一件，如何？"
徐雅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从复兴中学离开，林玉环转战启明中学，再度清空存货。她心中盘算，照这种情况，用不了两天就能把所有内衣卖光了。
下午，林玉环前往物资局，准备与周斌商议进货的事。
"终于考完试了，考得怎样？"周斌笑问。
林玉环浅笑，"还行。"寒暄几句后，她才道明来意。
周斌神色微动，"妹子，市面上已有人做"扣花领"，价格比咱们便宜四倍。"
林玉环眉头紧蹙，心中权衡。她不愿轻易降价，却也知道竞争的残酷。
"周大哥，降价非良策，容我再想他法。"她缓缓说道。
回家的途中，林玉环苦思对策，却无良方。回到家中，她机械地准备晚饭，思绪仍在打转。
晚饭时分，顾建文推车而至，带来粮食。林玉环忙前忙后，招呼小叔用餐。饭桌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林玉环心不在焉。
夜深人静，林玉环辗转反侧。她知道，商海如战场，一步错，步步错。眼下的困境，该如何破局呢？
次日清晨，她早早起身，打算拜访镇上的老裁缝。她想，也许老人家阅历丰富，能给些建议。
裁缝铺里，老人正在修补衣裳。
"大爷，我遇到些难题，想请教您。"林玉环开门见山。
老裁缝放下针线，笑眯眯地看着她。林玉环将事情娓娓道来，老人听得认真。
"姑娘啊，做生意要讲究个新意。"老人慢悠悠地说。
林玉环若有所思，聊了几句便匆匆告别。
一大早，林玉环就起床了。推开院门，凉意扑面而来。她裹紧单薄的衣衫，快步向百货公司走去。昨夜辗转难眠，脑中不断琢磨着一个念头。"既然有"扣花领"，为何不做"假领花"呢？"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一到百货公司，林玉环就开始仔细挑选面料。手指抚过一匹腈纶布料，触感厚实柔软，颜色鲜亮夺目。她选了红、绿、蓝三色，又添了两匹白布。付完钱，她低头看着所剩无几的绸券，眉头微蹙。
"我送你回去吧。"钱志强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玉环一愣，随即摇头："不用麻烦，我让人来取就行。"
"顺路而已，走吧。"钱志强不由分说，示意库管将布料搬上车。
车内气氛微妙而尴尬。林玉环望向窗外，心思却飘向即将开始的新计划。
回到家，她立即投入工作。剪刀飞快地在布料上游走，针线穿梭如飞。她一边缝制"假领花"，一边盘算着销售策略。"单卖两块，成套优惠"她轻声嘀咕。
顾敏如放学铃声响起时，林玉环起身准备晚饭。刚洗完米，院门被推开。赵强骑着自行车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妹子，我来取粮食了。"他说着，目光扫过院子，"生意不错，能不能再多给我弄点猪肉和蔬菜？"
林玉环将米放入锅中，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尽量吧，不过冬天蔬菜不好找。"
送走赵强后，林玉环吃过饭，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出了门往娘家那边走去。
寒风呼啸，卷着枯叶拍打着林家老屋的窗棂。林玉环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又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屋内，孙秋荷正在灶前忙活，炉火映红了她略显憔悴的脸庞。
"天冷猪也不爱长肉，要不就听玉环的杀了吧。"孙秋荷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林守诚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不会有啥问题吧？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万一有人举报可就完了。"
孙秋荷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压低声音道："咱们只要一口咬定卖去了收购站，谁能仔细追究，再说去年我婆家不是也卖了？"
林守诚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那行，我看看这两天就把猪杀了给他送过去。"
林玉环听着父母的对话，眉头微蹙。她起身走向厨房，发现靠近墙根处放了一个猪食槽子，里面正生着一大丛绿油油长势喜人的蒜苗。
"妈，赵强那头还收青菜，要不哪天我给你问问价钱怎么样，以后你也可以多种一点卖。"林玉环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孙秋荷闻言，眼前一亮："真的？这东西好弄，要真能卖钱，赶明儿我让你爸再给我钉两个猪食槽子，我多弄点。"
林玉环离开林家后，直接回了顾家。谁知刚到家没多久，林守诚便找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为难。
"玉环，要不卖猪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折腾来折腾去的还怪麻烦的。"林守诚吞吞吐吐地说道。
林玉环眯起眼睛，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异样："爸，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林守诚支支吾吾，最终在女儿的逼问下道出实情："你奶来找我，说你大伯家猪不够秤，送了两次收购站都不收，就想跟咱家一起，这样价钱上勾一下收购站肯定能同意。"
林玉环听闻，胸口一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爸，一年到头就指望这点钱呢，咱家本不宽裕，你去帮他卖猪，自己还要搭钱，你看我大伯家是怎么对你的？"
林守诚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无奈："那你说咋办？之前你奶说我都同意了，再反悔她不是更得闹？"
林玉环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样吧，爸，我跟你去一趟我大伯家，如果可以，他们家的猪我买了。"
林守诚一惊："你买了？"
林玉环苦笑："我总不能让我爸为难吧，反正家里老四要结婚也要杀猪，索性把我大伯家的买下来。"
两人一路无言，各怀心事地朝林满仓家走去。推开门，只见林满仓一家人正围坐在炉子边说话。
林老太半耷拉的眼皮掀开些，没好气问："你要买？能给多少钱一斤？"
林玉环不卑不亢："我听我爸说了，毕竟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让奶你还有我大伯大娘着急上火，就按照收购站的三等猪价算，四毛钱一斤怎么样？"
林满仓和徐秋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林满仓沉吟道："我看要不就按二等算吧，毕竟你婆家要用，我们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林玉环侧头看向林守诚，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爸，这回看清楚他们的嘴脸了吗？"
林守诚羞愧地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林玉环转身，语气冰冷："大伯你家肉金贵，我买不起，还是算了。"说罢，拉着林守诚转身就走。
"你个小瘪犊子，感情你是来耍我们玩儿来了！"林老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父女俩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