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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苏嬷嬷和杜嬷嬷带着下人们早已将东西收拾妥当,几个丫鬟正在将最后一些细软装进箱笼。
“小姐,那些大件的物件一时搬不走,明日再派人来取。”杜嬷嬷一边指挥着下人们搬运,一边向柳婉婉禀报。
苏嬷嬷在一旁冷哼一声:“就是一根草席也不能留给他们!当初进门时带来的,如今都要带走!”
柳婉婉环视着这个住了一年的院子,目光在每一处熟悉的角落停留。这里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有甜蜜,有苦涩,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如今,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回府吧。”她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两辆陪嫁马车装满了细软,又临时雇了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将军府大门。整个过程中,秦家众人都躲在正厅里,谁也没脸出来送行。
和离书已下,柳婉婉与秦家再无瓜葛。况且她如今是国公府千金,还有太后照拂,谁敢得罪?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风吹过的萧瑟声。
良久,秦玉才幽幽叹道:“婉婉是个好儿媳,只可惜我们秦家没这个福分。”
苏氏看向秦东阳,眼中带着几分讥讽:“二叔,你说说,那端昭到底哪里比得上婉婉?”
秦东阳张了张嘴,回想起和她分别前那封沉重的来信,一时语塞。倒是想起柳婉婉临走时那句讽刺:“原来,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这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端昭进门后,怕是请不动墨神医。”苏氏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也不会像婉婉那样,陪着母亲一个屋子睡,生怕她半夜有个闪失。”
“她她真的那么孝顺?”秦东阳有些动摇,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又强撑着道,“说不定都是装的。”
“就算是装,也得有那个本事装出来。”苏氏冷笑,“希望端昭也能装装样子。不过,就凭她那副德行,怕是连装都装不像。”
秦少柔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来:“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这么喜欢柳婉婉,你跟着她去好了!”
苏氏淡淡地瞥了小姑一眼:“婉婉待我不薄,送了我不少衣裳首饰,我为她说句公道话怎么了?总比有些人收了人家好处,转头就骂人家要强。”
说完,苏氏也起身离开了。如今她当家,可府中上下都穷得叮当响。老太太的药钱一大笔,剩下的铺子又要卖了给端昭准备嫁妆。这日子,叫她如何过得下去?
秦东阳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渐渐暗下来的夕阳。他想起柳婉婉刚进门时的模样,那时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小姐,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可如今,那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已经离去,留下的只有满院子的萧瑟。
夜色渐深,府中各处都亮起了灯火。秦东阳站在映月居的院子里,望着对面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寂。那里曾经住着他的妻子,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冷清。
秦老太太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眼泪无声地流下。她知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像柳婉婉那样,日日夜夜地守在她身边了。
府中的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都说二少爷这是自断臂膀。二夫人不仅人好,还有真本事。如今倒好,为了一个端昭,把这么好的媳妇给休了。
秦家的几个庶子庶女也都叹息不已。他们都记得,柳婉婉从不以嫡子媳妇的身份压人,反而时常照顾他们。如今这样的好嫂子走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夜深了,整个将军府都陷入了沉寂。只有风吹过庭院,发出“簌簌”的响声。
夕阳西下,湖面波光粼粼,一阵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端昭站在湖边,望着远处渐渐暗淡的天色。湖畔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对话。
远处传来脚步声,秦东阳缓步走来。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腰间配着一柄长剑,整个人显得格外清冷。端昭注意到他脸上还带着几道红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将军。”端昭微微欠身。
秦东阳点头示意,却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湖面。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为那些伤痕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端昭暗自着急,她本以为秦东阳会主动说出休妻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发。
“秦将军,休妻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端昭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秦东阳依旧沉默,目光望向远处的湖面,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湖面上飘过一只野鸭,扑棱着翅膀落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中。
“嫁妆可按我说的,扣下一半了吗?”端昭又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提到嫁妆,秦东阳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柳婉婉那张绝美的脸庞不由浮现在他脑海中。记忆中的她总是带着温婉的笑意,可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的眼神却冷若冰霜。
“你怎么不说话?”端昭有些急了,她往前迈了一步,“将军府现在可是一穷二白,若不扣下些嫁妆,日后我们拿什么过活?这些银钱,原本就该是我们的。”
秦东阳转过头,目光直视着端昭:“这些都是她带来的陪嫁,不是我的东西。端昭,你就这么在意钱财?”
“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昭赶紧转过身去,生怕被他看出眼中的算计,“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专心在军中建功立业,不必为银钱发愁罢了。将军您想想,若是手头宽裕些,也好为将士们添置些装备”
“将军府还不至于揭不开锅,节俭些总能过下去。”秦东阳淡淡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端昭心中一沉:“所以,你真的没扣下任何嫁妆?让她全都带走了?”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秦将军,您未免太过仁慈了。”
“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秦东阳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目光落在远处的芦苇丛上,“休书还未盖章,圣旨就到了。”
“什么圣旨?”端昭猛地转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早就进宫求了和离的旨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共侍一夫。”秦东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